亲,欢迎光临泡书吧!
错缺断章、加书:站内短信
后台有人,会尽快回复!
  • 主题模式:

  • 字体大小:

    -

    18

    +
  • 恢复默认

姜沐夏加快脚步,向别院走去。

探着头往井里瞧的姜沐阳一个转身,看到了赶回来的大姐,欢快地向她跑来。

“大姐,出水了,出水了。”小小的人儿兴奋地手舞足蹈,对他来说,就像是给予了一份极大的荣誉一样。

“真的吗?我们可以不用担水了?”姜沐夏故作不知的样子,笑着逗他,牵起他的小手来到井边。

徐早在井边忙着最后的收尾。

“你走后就开始出水了,我们又往下挖了一丈多,水越发大了。姜姐姐,这个好了,今年就算是天旱我们也不怕了。”福子拿着铁锹铲井边的散土,覆平与井台同高。

“没错,现在水还有些浑浊,得等上十二个时辰,就能正常使用。”徐早边清扫井台上的尘土边说道。

“可以给井弄一个可以上锁地井盖吗?”水是要入口的,她是真怕有人生出坏心思,万一往里投个毒,她们这些人可就要完了。

“当然可以。”徐早有先见之明,早在闲暇之时,就用模子做好了盖子,等着一会给井台浇铸凝结后,便可以安装上。

压在心头最大的担忧如今已然解决,她招呼着大家从井里打水先把院里棉花和青菜浇灌,吃过午饭,一行人把大门锁上,离开了村子。

她们回到城南时也才刚到申时,马车停到姜家门口前的柳树下,福子周越带着孩子们去团圆居去了。

姜沐夏直接去了食肆,卸下心中的担子,她身心轻如云燕,脸上洋溢着温心的笑意。

食肆门外不见常娟的身影,想来已经收了摊子,门口打扫的干净整洁。

她心中暗叹,不知母亲有没有告知表姐,帮她留些卤肉。

食肆大厅里静悄悄地,不知人都跑到哪里去了。

李吉意坐在柜台里拨弄着算盘,听到门口有人走进,他头也未抬,“客官,打烊了,明个请早。”

姜沐夏站在柜台前驻足,似笑非笑地目光注视着他。

感觉到面前的人没有要走的意思,李吉意终于停下手中动作,好奇地抬起了头,见到是她,不悦道:“你这丫头,怎么不出声,我还以为是食客呢!”

“人呢?我让表姐留的肉在哪?”

“娟姐说了,让你明早过来取。放了一夜后口味就打折了,送人还是要新鲜的才好。”

“噢!”姜沐夏边说边往后院走,“你忙着吧,我找义兄有点事。”

李吉意无奈摇头,虽不知她在忙些什么,以他对她的了解,定是在张罗挣钱的行当。可是她要重回西岗村做事,倒是让他想不明白。

酒馆二楼,屋门敞开,徐达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十几样不同药材,他对面坐着一个样貌俊俏的小小姑娘,目光顺着徐达的手指移动,叫出桌上每一样药材的名字和功郊。

看着两人认真的态度,她没敢出声,径直坐到了窗下的榻上,自斟自饮喝着红枣茶。

等到药材认完,徐达才抬起头,望着她问道:“怎么了?有事?”

还是徐达了解她,无事便不会来他这里。

酸枣把药材收好,姜沐夏便把她抱起,坐在了自己怀里。

“酸枣身子越发好了,比以前胖了,脸色也红润了。”

酸枣恭敬地冲着徐达一拜,声音糯糯地道:“都是师父教的好。”

姜沐夏轻笑,小东西,还真是不放一丝机会恭维自己的师父。

姜沐夏趁其不备“吧唧”亲了酸枣粉粉嫩嫩的小脸一口,小姑娘愣怔后,抬起小手擦掉了脸上的口水。

逗得徐达“噗嗤”笑出声来,姜沐夏故做生气,把她放下地,“你下楼玩去吧,我跟你师父有话要说。”

“井出水了吧?你来找我有什么主意,尽管说出来。”徐达太了解这个义妹了,得了筹码必会用尽其功郊。

“既然打算把酒坊搬到村里,你不得早做打算,把地买了,砌墙围起来,等旱情缓和过来,好着手盖房子呀!”

“然后呢?”徐达不苟言笑地盯着她,他看破不说破,等着她自己主动提出诉求。

姜沐夏眸光一转,笑道:“然后你就可以搬家开工了呀!”

徐达无言,眉角一挑,身子后倾,靠在椅背上,好整以暇地望着她,眸中的笑意直达眼底。

姜沐夏被他看得不好意思,心一横,直接说了,“没搬过去的这段时间,先让我用一下呗。我要种作物,没有围墙,村里的人早晚偷个干净。所以,义兄你愿意帮我吗?”

她的表情有委屈,有祈求,还带着一丝丝倔强。

她是一个要强的人,从来不想麻烦别人,能出口求人帮忙,是要下定了天大的决心。

“可以呀。”徐达一口应下来,他心中诧异。两人相处合作了这么多次,这个丫头在他面前,怎么还是没有信心的样子。

“多谢义兄。”

她做势就要离开,走到门口时,她忽然想了一件事。

“义兄,这几天如果我大娘他们来食肆闹,烦劳你帮着把他们赶走。”以她对周槐花的了解,定不会善罢甘休。旱情严重,家里没了吃食,她定会狗急跳墙跑来闹事,如今齐氏就在食肆里帮忙,她一来,一准能找到人。

渡口人多口杂,到时闹起来,影响酒馆和食肆的声誉。

“好。”

次日一早,姜沐夏来到食肆拿上卤肉,赶着马车往村里走。

井水还有些混浊,她打了一桶水,把手伸进桶里。手指接近井水那一瞬间,冰寒之意直达心底。怎么像是冰块冰过一样?

“好凉。”她急忙抽回没入桶里的手。

心中甚是诧异,如今已是四月初了,怎么还有这么冰的井水。

未来得及细想,她洗干净手,拎起油纸包好的卤肉,去了村里。

从别院到后街有一条直直的斜径小道,很近,路过的人家又少。

如今村里凡是冒出头的绿叶,早被村民摘个一干二净,就连树上的叶子都不放过。

四月的村庄,本应是绿意盎然,生机勃勃的春色。

可放眼望去,光秃秃一片枯黄,竟可同深秋初冬的场景相差无二。

大早上本应是做早饭的时辰,抬眼上望,整个村子,冒着烟囱的人家屈指可数。

张家院门紧闭,院里静悄悄的,姜沐夏抬眼望去,她家里烟囱同样未冒烟。

“难道人都不在家吗?”她试着抬手敲了敲门,口中喊道:“张婶,我是沐夏,在家吗?”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院里有了动静,张婶把门找开,伸手把她拉进去,“哐当”一声,把门重新关上,拉起门闩,把门闩好。

看着她一脸紧张的样子,她总算是明白了,这是一家人躲在家里吃饭呢!

张婶脸一红,讪笑道:“见笑了,非常时期,不小心点不行。”

她笑着表示理解,村里百姓知道她家有粮食,非得把她家给抢了。

她把手中的肉递给张婶,便想要告辞。

一个要走一个非要留,两人拉扯之间,忽闻前头院子里发出撕心裂肺的哭叫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