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富贵能打开,他们敢进来吗?”
谢如星,委实不能理解,这些人到底是怎样的一个脑回路!
谢知意亦在一旁叹道:“得亏富贵不乱吃东西,不然,万一有人往上边抹毒……”
狗狗富贵啊,就要一命呜呼咯。
对谢玉衡性别一无所知的谢如光,好奇地看向几位姐姐。
“他们为什么不找清之大哥啊?”
“按理来讲,家中兄长未娶妻,也轮不到家主啊。”
谢知意听了沉默,谢竹青听了想笑。
他将胳膊,往谢明礼肩膀一搭,一副哥俩好的样子。
“清之啊,他早就过了毛头小子,情窦初开的年龄。”
“咱们这些奔三而去的人,心若止水,丝毫无波。”
年少时,不曾动心。
等彻底明白了婚姻本质之后,更不可能轻易成婚。
况且,像他们这些为官的。
一年到尾,大部分时间都奉献给国家。
不逢休沐假期的话,也就夜晚时在家歇歇脚。
父母都少有陪伴,娶妻生子,还是算了吧。
身既已许国,何以许卿?
谢明礼手持书卷,头也不抬地回道:“刚入京那两年,他们试过的。”
甚至还在宴会上,遇到过下药的……
然而,无一例外,全部落败!
“对了!”谢竹青忽然想起什么,看向好兄弟的侧脸。
“我娘前些日子给我来信,说是有些在外行商的族人,遇到叛军,不幸遇难。”
“只剩下家中老小,问我可要过继一个到名下。”
“我答应了,清之你要不要也来一个?”
谢明礼合上书,抬眼不咸不淡睨他一眼,“我还年轻,暂时用不上养子。”
谢竹青笑容一僵,立马反驳道:“等你老了再过继,就迟了啊!”
谢明礼将他的手扫落,起身,走到书架边,边找书边道:
“我只是觉得,明诚应该会娶妻的,所以我用不上。”
“万一明诚不娶呢?”
“那我这做大哥的,只好打断他的腿了。”
虽是玩笑话,但谢如光下意识往自家二姐身边,挪了挪。
谢如星见她这模样,龇牙一笑。
“你敢恋爱脑,我定与大姐,给你来个混合双打。”
谢如光闻言,一拍胸脯,斩钉截铁道:“请大姐,二姐放心。”
“我定不辜负你们的期望!”
“实不相瞒,我觉得许吟秋姐姐那样,就很不错。”
“天涯何处无芳草,何必单恋一枝花,我要整个花园,各绽其彩!”
谢如月、谢如星:“……”
要按家主的说法,恋爱脑就是——为爱疯,为爱狂,为爱哐哐撞大墙。
眼下好消息是,三妹不会成为恋爱脑。
但养面首,好像也算不上好事?!
见她二人为难的模样,谢知意笑眼弯弯。
她走到谢如光身旁,小声对其进行科普了一些疾病来源。
然,屋内就这么大,另外两位男性,亦听得清清楚楚。
只是面色如常,不觉羞恼与冒犯。
毕竟,一个和离多年不再娶,一个清心寡欲都能出家当和尚了。
……
三天中秋假,欲将自家女儿,与江陵侯结百年之好的,数不胜数。
甚至在酒楼吃饭,都能有姑娘破门而入,想要‘摔倒’在江陵侯怀中。
直到八月十六,不是上朝日,楚珩却命人全部上朝。
上朝作甚?当然是挨骂啦,小傻瓜!
楚珩以一敌百,将想要和谢家联姻的官员,骂了个狗血淋头。
也不说,不让你结儿女亲家。
就挑你以前犯过的错,以前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过去的,现在统统翻旧账!
一开始官员们还没明白过来,直到有俩大傻瓜被罚俸禄。
这才恍然大悟!
哦!原来陛下是那个意思!
可……这不让他们嫁女给江陵侯,陛下是打算,让其与季大将军的女儿联姻?
还是说长公主?这辈分年龄上,好像也不对啊?
纳兰尚书家都是小子,还要认谢玉衡为义父来着,排除!
莫不是,叶尚书对江陵侯有意?
好像他那孙女叶岑,还跟着江陵侯一起去了乌孙来着。
这么一分析,确实很有道理啊!
一时间,各心怀鬼胎的官员,纷纷在心中问候叶仲良。
殊不知他们被楚珩骂,与叶仲良毫无关系……
……
这日下午,将手上公务交于同僚后。
所有在京谢氏族人,皆随着谢玉衡,回荆州江陵。
车队浩荡,披着秋阳,滚过落叶,一路往南。
谢玉衡挑开车帷往外看,沿道树叶皆染黄。
偶见田野中,背朝上的农民,仍在抢收粮食。
那被晒得黝黑的脸庞上,挂满了豆大的汗珠。
有的滴落到田地里,有的则流入眼中。
即便如此,也要等割完手上的,才能有空擦一把汗。
抢秋,抢收,不抢就丢。
谁也不能去赌,上京是否与东部州县一样,突然迎来一场暴雨……
且冬茬作物,也得在天气彻底寒冷下来之前,种入地里。
这样的人,若非实在活不下去,是不会造反的。
她希望有朝一日,再不是‘亡百姓苦,兴也百姓苦。’
然,社会福利,需要国家财政支持。
邻居有粮,我来抢。
谢玉衡勾唇浅笑,眸中墨色翻涌。
她放下车窗帷,自暗格取出一个小本子,正是各种对扶桑动兵的策略。
内乱已平息,西面凉州战事也平了。
除收编乌孙伊列外,另益州军已折返益州,南下打掸国去了。
得亏各州豪绅地主们,人均家累千金,贯朽栗陈。
凡参与内乱的,一个也逃不了被抄家的命运。
大梁国库也算是因祸得福,不亏反增。
果然,来钱最快的方法,都在律法上写着。
可若是叛军赢了,豪绅地主的税不仅不增,还会如以前一样转移到老百姓身上。
毕竟,羊毛出在羊身上不是?
谢玉衡等人向南而行,自出了上京,入了荆州地界。
偶有已铺设好木轨的城镇,便改乘火车。
行一段路后,木轨到了崎岖地界前,便没有铺设了,于是又得下车。
而每段木轨的尽头,早有眼尖人,在此做起了骡马的行当。
见人从火车上下来,立马围上前去,推荐自家车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