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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3章 那年,我病重转院,发生在身边的奇葩事

那年,我在部队服役时,不幸得了机化性肺炎,住进了军区总医院。

治疗了一个多月后,没想到极化性肺炎治疗起来是一个非常艰难的过程,不但没有好转,病情不断恶化,每天咳起来大口大口的吐着血。

当时,我和主治医生都怀疑,我患的可能不是一般性机化性肺炎,也可能得的是恶性肿瘤。于是在我的要求下,医院同意我转北京301 医院治疗。

在山东的表弟知道我要转院后,急忙乘飞机赶来帮忙护理。我在医院办完转院手续,第二天一大早,我和表弟急忙赶往机场,在候机厅发生的一幕,简直把我正在出血的肺,都要被气炸了。

有位中年乘客,我刚看到他打完电话,他把手机装好后,要借表弟手机打电话。

这时,表弟看了我一眼,问我借不借?我和表弟讲:“刚才我还看到他用自己的手机打电话,小心圈套,是来套你手机号码的。”

很少出门的表弟,听到我这句话,当即婉拒借电话。谁知这位中年乘客发起火来,表弟一脸的懵圈,好像自己做错了什么似的。

正当这位旅客还在喋喋不休时,我实在看不下去了,就讲了一句:“电话是人家的,借不借是人家的权力,你凭什么发火吗?”

谁知我这句话,像引爆了一只炸药筒,中年乘客破口大骂起我来。他看着我身着军装,开始说我是假冒军人,后又骂:“你一个大校有什么了不起,我一泡屎就拉出一大串来。”

当时差一点把我气晕,如果当时不是重病转院,身体虚弱,我宁愿不乘坐这班飞机,也要和他“奉陪”到底。他侮辱我本人是小事,最恶劣的是他侮辱了整个军人,现在想起这件事来,心情都难以平复。

到了北京301医院,办理入院手续还算顺利,我住进了胸外科的第41号病床。

病房里共有四张床位,军人病号和地方病号混住在一起,原住在39 号床的病号出院后,当天住进来一位大老板,后来听说这位大老板是个名副其实的有钱人。

那天,陪大老板一起进来的有他的司机和他年轻媳妇。老板媳妇看上去年轻漂亮,衣着华丽,一身的珠光宝气。

她在病房里坐定后,只听老板媳妇讲:“老公,住进来就好好养病,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要不咱把这座医院买下来”。

我一听,见过很多牛人,还真没见过如此牛的,真是长见识。

唉!本来生病就够痛苦的了,求医的路上,却连连遇到奇葩人与奇葩事,让我忍不住想吐槽一番。

虽然后面这件事和我一毛钱关系都没有,但还是在我心里烙下了一道深深的痕迹。

纪实:因受奶奶的影响,我的家族中,先后出了四名军官和一名烈士!

我们是一个军人世家,几十年来,家族中先后出了四名军官和一名烈士。

这一切源于我祖籍在沂蒙革命老区,缘于有一个智慧的奶奶。

奶奶十六岁那年,嫁给了做石匠的爷爷,先后生下了我的父亲,二叔、三叔三个男娃。在自然条件恶劣的山区,可以想象日子过得是何其艰难。

直到共产党和八路军在沂蒙建立了新政权,先是减租减息后是土改,穷苦人的日子才好过了一些。

奶奶感恩于此,积极给队伍上做军鞋,摊煎饼,先后救助过无数的子弟兵伤员,是跟着名的沂蒙六姐妹齐名的人。奶奶救过他一命的田志民叔叔,后来成了济空后勤部的一位大首长。

本身精明要强的奶奶,在新社会变得更开朗积极,还坚持与一群“识字班”学文化。成为妇救会长后,多次参加县里和行署的英模大会,是当地拥军优属的模范。

一九四七年政府动员参军,其实并不像宣传的那样,个个农民的子弟踊跃报名。战乱年代不言而喻,此时当了兵就等于差不多送上了刑场,所以难度很大。

村里的干部都有动参的任务,作为妇救会长的奶奶,必须起带头作用是一节,另外她还考虑到,好男儿应志在四方,一辈子窝在山沟里,永远成不了气候,就应出去闯一闯,便毅然的把其时已十七岁的我父亲的名字报了上去。

老实木讷的爷爷流着泪对我奶奶说:你这个败家的女人心可太狠啊,小三去年才去给当官的牵马去了,今年你又把我大儿往枪眼上送!

奶奶却用开会时学到的新名词这样怼他:老落后,得来不易的胜利果实,我们穷人不去保卫谁去保卫!自己的队伍,我们的孩子不去扛枪谁去扛枪?历来家里一切事情都是奶奶作主,爷爷在这件事上虽有微词,却也无可奈何,心里也只有替两个儿子担惊受怕的份了。

我三叔随部队走了是这样的:三叔与一个在我家养伤的首长的通信员小庞玩得十分亲密,这位首长伤愈归队时,才十四岁的三叔,死活要与同岁的小庞一起走。

首长觉得三叔年龄太小没有同意,三叔便死缠着母亲反复去说和,他才遂了心愿。

精明的奶奶心里明白,上了战场的人九死一生,为了长远打算,奶奶把早就许配给我爹的,一个叫玉秀的姑娘与父亲圆了房,期盼着万一父亲死在战场上,也给父亲留下些血脉传承。就这样,我的父母,在短短的七天时间里孕育了我的生命。

玉秀的母亲既我外婆,是与我奶奶一起纳鞋底做军粮的好姐妹,她能把自己的女儿在这当口,与一个生死未卜的人成婚,足见她是多么的宅心仁厚高风亮节,又可彰显与我奶奶是何等的感情弥坚!这也为父亲成为军官后妄图悔婚,奶奶不依不饶的强力阻拦埋下了伏笔。

可从此我的父亲就没了音信,直到国内已没战事,朝鲜战争也已结束也没接到过父亲的只言片语。奶奶和母亲不敢往坏处想,只侥幸的认为我爹几乎大字不识几个,怕写不了家信来自我安慰。

1954年的年底,却突然接到父亲的第一封来信,并告他不久就回家探亲。一家人喜极而泣地盼望着这一天的到来,可等来的却是令人无法接受的结果。

没想到,七年才归家的父亲对我这个儿子,不冷不热不理睬外,对我的母亲也是冷若冰霜。

他回家后并不与我们母子住在一起,而是在爷爷奶奶的屋里叙旧话家常。奶奶看出了苗头,厉声质问他这是为什么?

他不得不道出了实情:他现在已是部队的连长,随部队驻扎在天津,正与一个崇拜英雄热爱军人的,北洋大学的女学生热恋中。

他这次回家,是解决原来的包办婚姻的。奶奶没听他说完,已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栗,边狠狠甩了父亲两巴掌,边责骂他是陈世美,是个狼心狗肺的坏蛋。并言之凿凿地称:只要有她活着,你休想抛下他们孤儿寡母,去另寻新欢!

父亲一气之下返回了部队。随之,奶奶带着我娘和我也找到了部队。父亲慑于他母亲的严厉,躲了起来不敢见我们。

我奶奶直接找了父亲的团长史为新伯伯。

史团长是个性如烈火疾恶如仇的人,他也曾在沂蒙老区战斗过,当他了解到了奶奶是老区红嫂式的兵妈妈,就更加敬重,他紧握着奶奶的手,一脸严峻的说:大嫂,你放心,我轻饶不了锡奇(父名)这小子!

史团长找到我爹,义正辞严的教训他:杨锡奇!两条路任你选,一是接纳他们娘俩好好在一起过日子,二是马上走人,部队不需要你这忘恩负义,对不起老区人民的龌龊小人!

没有办法的父亲只好束手就范。

起先,他对母亲当然是冷漠至极的,好在,我又有了两个妹妹,那个大学生也嫁了人,他才收了心。

直到后来他有一个阶段严重便秘,都是母亲不嫌脏臭的三天两头给他抠大便,才算感动了他,夫妻感情才算融洽。经年后,他在团长位子上结束军旅生涯,与母亲相依相助白头携老。

到了1966年底,我已18岁,因治爷爷的眼疾,奶奶又一次来到天津。当奶奶看到铺天盖地的大字报充斥着街头。奶奶见我整天不着家,怕我成了坏孩子,赶紧要求我去参军。

可当时父亲知道当年的新兵要到艰苦的北疆服役,怕我吃苦,并不打算让我入伍。可奶奶不容商量的对父亲说:今年就让小龙到队伍上去,再苦再累也比这样瞎胡闹强!小年轻受点苦累算什么,正好锻炼一下嘛。

我服役后,奶奶还亲自来过几封信,嘱托我一定要干出个样子来,别给老区的人丢脸。我谨记奶奶的话,有意的磨练摔打自己,争取成为一名合格的军人。终于在制止一批坏人搞破坏过程中,奋不顾身勇往直前荣立功勋,由此,从班、排长做起,最后从副营级退役,转业到静海人武部工作。

1972年,在村里任支部书记的二叔,想走后门把已中学毕业的堂弟,弄到公社粮站去,脱离苦累的生产队劳动。

奶奶知道后对二叔说:你想学旧社会的,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我这一关你就过不了!你就不想想怎么对得起村里死去的二十几位烈士?你想让孩子有出息,让他当兵去,他在部队成了人物,村里没人会戳你脊梁骨!

二叔羞愧地低下了头,第二年就把我堂弟送上了部队。

堂弟服役的地点,在冰天雪地的黑龙江部队农场。奶奶从他的来信中了解到,堂弟觉得本就是农民,当个兵还去弄土坷垃,心中有怨言,不安心在部队的工作。

奶奶去信严厉斥责说:你是在为国戍边,种收的是军粮,与在家种地大不一样,你要在队伍上不好好干,做不出成绩来,就永远不要回来见我!又说:明年我就去队伍上,见你要是在那里吊儿郎当的混日子,给家里丢了脸,我就不认你这个孙子!

堂弟慑于奶奶的威严,又怕六十多岁的奶奶,千里迢迢来了部队,见自己表现不好无法交代,便不记得失埋头苦干,终于做出了成绩,三年后被提干,经年后成为连级干部,1985年转业到临沂公安部门工作。

我的三叔14岁就给部队首长喂马,后来又学会了挂马掌的手艺。不幸的是在一次,他为一匹烈性马挂掌时,被马蹄子伤了眼睛,被迫1951年退伍回乡,结婚后他生有一个男孩两个女儿。

由于他结婚晚一些,77年,我的堂弟才十九岁,而且自小就瘦弱的像棵豆芽菜,且性格绵软的像根煮熟的面条,胆小怕事的见人说话就脸红,没一点男人的阳刚之气。

对于这个孙子根柱,奶奶大小就花费了心血,除了生活上照顾他,还有意锻炼他的男人气概,可生就的骨斗长就的肉,无论怎样,他始终腼腆柔弱的像个女孩子。

这却更坚定了奶奶让根柱到军营磨练的想法。他十八岁时,奶奶让他报名参军,身体其它方面没问题,可竟体重未达标。

又长了一年,体重达标了,由于体检时他心情紧张的原因,血压却高了不少。这时奶奶急了,利用她的威望和影响,找了人武部的人和领兵的军人,好歹让我堂弟根柱,踏上了去广州地区服役的军列。

欣慰的是,火热紧张的军营生活,和战友们兄弟般的情谊,仅参军不长的时间,就使我的堂弟性情大变,变得开朗豁达,身体也强壮了不少。当奶奶从堂弟的来信和照片中了解到这些,她流下了幸福的泪水,心里感叹着:部队就是一座大熔炉,再软弱的人也会百炼成钢!

可乐极生悲,不久就传来了我堂弟根柱,在南国的战事中以身殉国。惊悉噩耗,奶奶当场就晕厥过去。

这可是她最爱的一个孙子呀,她从小把他抱大喂大搂大,堂弟则小时像一个小姑娘似的依偎在奶奶怀里,大了漫漫长夜里陪着奶奶聊天啦呱度寂寞。三叔、三婶及全家人的悲伤就不做赘述。

两年后,奶奶救过他一命的田志民叔叔,专程来看望她,当得知奶奶的孙子牺牲在战场时,田叔叔沉思良久,最后提出奶奶有什么需要他做的。奶奶提出了让三叔的小女儿当兵的要求,田叔当即答应,并随即带回部队,后保送至一所军医大学,毕业后成为一名女军官。

自从堂弟根柱牺牲后,奶奶的身体大不如以前,她吃得很少,落日前坐在夕阳的余辉里,望着远方呆呆的发愣。1992年早就过了耄耋之年的奶奶,走完了她的人生路寿终正寝,爷爷早她两年过世。

已是高龄,身体有病的田志民叔叔,由他小女儿陪伴,专程来参加了奶奶的葬礼。当他看到奶奶的祖屋里,还是几十年前的旧床旧灶,没有一件像样的东西时,这位铁石心肠饱经战争洗礼的将军落下了热泪。

我的父亲在79岁那年故去,弥留之际留下遗言,一定要葬在家乡的土地上,葬在父母的身边,在另一个世界里尽孝道。

现在我眼看即将八十岁,父辈早就做了古,可一想到我的奶奶心里就有股别样的情怀。

正因为有了这样一位智慧的奶奶,我们的家族才诞生出4名军官,才有了我们这个军人世家的兴旺发达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