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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诶~丫头,地上多凉,来来来,过来坐。咱们…慢慢聊…”

白衣男子满面春风,宽袖轻拂绿地,又一石墩子凭空出现。

花不执心里更胆寒了,‘别别别,您这么对我笑,我怕半夜做噩梦~’

她偷偷观察气质卓然的两位仙人,一黑一白,令人一眼便鲜明了二位的脾气秉性。

白衣男子,身着一袭月白长衫,淡青色的轻纱外袍相得益彰,墨发倾泻及膝,明眸皓齿,浅笑吟吟。

他美得雌雄莫辨,更像女子,倾国倾城之佳丽也。

一双狭长狐狸眼微眯,嘴角带笑,看起来慵懒怡然。

黑衣男子相对冷硬了些许,金丝滚边绣着祥兽纹路,修身的斜襟长衫衬得他颀长伟岸。

长发高束,像恣意少年般梳了个高马尾,微动间,马尾轻摆。

他剑眉星目,面若刀削,棱角分明中染上许多刚毅、清冷之色。

偏厚的唇略显暗沉,嘴角上扬间,总给人一种在冷笑的感觉。

尽管花不执确实从他那双,若清澈大海般湛蓝的眸子里,看出了松弛笑意。

可,她还是打了个激灵。

感觉黑衣帅哥笑起来阴恻恻的,令人头皮发麻。

还有,他为啥是蓝眼睛?

混血?

哪和哪儿的混~

视线飘忽向那两只兽类,花不执当下判定——白毛小狐狸,肯定是白衣仙子的爱宠。

至于那只肉虫子嘛。

噫——

爱谁谁的~

初步猜测,白衣仙子是南天帝,至于黑衣帅哥,她不敢妄加论断。

但心里有个猜想——莫不是魔族的老大吧?

敢情外面五位阵眼为他们拼生拼死,这两位跟没事儿人似的。

闲居‘桃花庵’,相伴对弈、对饮,好不惬意。

院外,缥缈虚幻如仙境,满目仙雾茫茫。

院内,漫天桃花,一园烟火,对饮成双,萌宠在侧。

花不执的额角淌下三条黑线:南天帝大大是被策反了?还是经年岁月,不小心遇到他的‘伯牙子期’了?

他可曾有片刻记挂过,这一方遗世桃源外,那‘大明湖畔’的五小只?!

果然,她之前就觉得南天帝凉薄来着。

这样一看,凉薄是真凉薄。

但那张仙妖莫测的帅脸,确实能抵消不少旁人对他的非议哈。

见花不执傻呆呆的盯着他俩来回打量,黑衣男子微蹙眉头,右手虚托,将花不执像个行李一样,原封不动地隔空托举起来,移至石墩。

他长腿交叠,侧目斜睨若有所思的女孩:“怎么,看傻了?”

哦豁~这低沉富有磁性的声音呐~挠得人耳朵痒痒。

花不执心里发毛,赶忙摇头回神,狗腿子一样挤出虚伪笑脸:“呵…呵呵…二位大人,小女子见识浅薄,得见二位神仙姿容,自是被深深震撼,感慨之情犹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真乃三生有幸啊!”

她就差当场化身‘小执子’,弯腰屈膝,抬起胳膊‘请’大佬来搭一搭了。

黑衣男子看着她虚假得明显的笑脸,轻挑眉梢,觉得这丫头属实有意思的紧。

明明眼中没有半分笑意,神识波动剧烈,她却能笑呵呵地面对自己二人,做到表面无波以及‘拍马屁’?

花不执垂首敛眸,一阵彩虹屁猛如虎,她静等了半天,二位依然没有半点动静。

她心里着急啊!

花不执其实是个急脾气,她不喜欢为了未知之事凭白扰乱自己心性。

倒不如给个痛快,是打是杀,是生是死,总归得在了解事情始末后,才好做心理建设不是。

打,她肯定打不过,别费那劲。

杀,这两位明显有种有求于人的和善感,联系到二位神人飘忽虚幻的身姿,一闪一闪跟电流不稳的灯泡似的。

她心里大致有些笃定,只不过,那样的结果,是她更不能接受的。

不等于将自己往绝路上逼嘛~

所以,她笃定自己不会被他们所杀,至于会不会因为其他原因半死不活,那就另说。

她垂着头,碎发耷拉在脸侧,眸光渐冷,深吸一口气,憋住,猛地郑重抬眸直视向白衣男子。

然后…

她‘噗通’一声,跪下了~

憋说啥‘男儿膝下有黄金’,她是女人,此时跪得合情合理,半点儿不觉得丢面儿。

前路迢迢,生死不明之际,顾得上脸面?!

“南天帝大人~还请您明示,引我至此处究竟所为何事?

小女子家中有难,实在心神不宁,无法久留,还望二位前辈见谅。

机缘巧合下解除阵法,秘境之崩散属实源于我无心之过,破坏帝君神墟,若无法得以持续牵制这位大人,花不执在此向帝君赔罪。

但犼、昆仑石、破厄碑、钩蛇,皆为帝君之臣,几千年来忠心耿耿,哪怕魂魄将散依然誓死不出。

小女子为此壮举倍感心疼,更大为敬佩。不想各位神使只能无力消散,小女子有过,却也有点功劳不是嘛?!

功过相抵,请帝君念在吾等凡人在秘境内赴死一场,还望直白相告。”

花不执想到啥说啥,尽量让自己说得有礼貌,一通‘噼里啪啦’的胡言乱语过后,低伏的头顶上,安静一片。

隐约间,似乎有乌鸦从天空飞过,充满讽刺地‘嘎嘎’嘲笑她来着。

大佬们,她都说得如此卑微、虔诚了,给个面子,来个痛快呗。

良久过后,白衣仙人并未吭声,只是懒懒地托着下巴,怎么看花不执怎么满意,嘴角越扬越高。

倒是黑衣大神,意料之外地抬头看向小院外的混沌气雾,讷讷低喃:“秘境已然无需再解,它们…居然还未察觉,真是蠢笨难当啊…”

他要这么说,花不执可就不乐意听了。

当下将脑袋埋得更低,悄咪咪地撇嘴嘬牙花子。

甭管初衷为何,小小它们是自己凭本事,拼了半条命契约的。

这老魔物长得帅也不行,说她的灵,就是打她的脸。

‘啪啪’作响,脸皮倍儿疼。

说起来,他一个受制于阵法的恶人,是怎么好意思发出声音的?

南天帝都懒得管他么~

“丫头是花家后人?”

老魔物的思维忒跳跃,冷不丁开口,花不执差点儿没跟上节奏,茫然地点点头。

——这不废话嘛,她不信老魔物看不出来。

“嗯,不错、不错,是个资质上佳的…就是这灵魂吧…罢了,姑且融合得不错。”他继续喃喃自语,半点儿没有要跟花不执对话的意思。

但花不执却听得真真儿的,冷汗如瀑打湿了后背。

他老人家是透过现象看本质,看出她的灵魂并非本地人了?

“噗~哈哈哈哈…花家难得出一位不羁的,何等有趣,你管那么多作甚!若花翌得知他的后人,是如此有趣之辈,恐怕能瞑目了吧。”

白衣仙人安静了半天,陡然像个神经病一样,笑出鹅叫来。

花不执的眉梢直抽抽,心道,‘孤独’可太恐怖了,使人疯癫使人狂啊。

自己到底哪儿有趣了?

她完全不认为自己有幽默细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