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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糟糕的是,君子兰此时忙着审讯那两家的人,根本不在城主府。

祖祠除了星辰以外任何人都不能进入,就算君子兰此时在城主府内也不会发现突然吐血晕倒的星辰。

一切看似已经无力回天,但在星辰的袖袍深处,一枚黑色的玉牌像萤火虫似的闪动着微弱的光……

林真对星辰的变化毫不知晓,在剧痛之下仍在专心思考。

照半小时消化一点的速度,最多还有24小时,他的身体必将撑爆成无数碎块。

黑色心脏的能量实在太庞大了,就算是二十个林真,不一定能将它消化殆尽。

“一定有什么办法……”

林真一心二用,疲惫到连眨眼的力气都没了,但是他不想死。

一路走到今天这个境界,还有那么多同伴。

裘任、柳萱、慕家兄妹,龙叔等,以及刚相认的两个亲人,他们都对林真抱着期待,若是现在死掉,那就连父母的面都见不到了。

还有流萤,她身上同样很多谜点,仍在提醒着林真去银河之界找她。

虽然不知道她的目的是什么,但她在林真最脆弱的时候,没有下手,林真猜测她或许是有什么隐情。

一切的的真相答案,他都想靠自己努力去揭开。

“不能死……”

“再想想……一定有办法!”

可指尖传来的剧痛一直试图让林真分心,偏偏他又脱离不了这种状态,那食指就像和命源黏上了似的,想要主动断绝与命源的接触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但很快,林真发现,刚刚吸收的那一丁点命源在体内被木之始心转换成了能量,并且这些能量在这里是可用的!

这个发现无疑给了林真很大希望,他开始调动体内所有能用的异能量去加速木之始心的运转。

就此循环。

……

城主府内。

永昼担忧的看着床榻上的星辰,在她的眉心中间,出现了一缕死气。

旁边君子兰双眼肿胀通红,一看就是哭了许久。

至此永昼基本已经确定了,是林真动了地下埋藏的那东西,才导致星辰如今昏迷不醒。

无论他喂了多少名贵珍稀的药物,还是输送自己的能量,都无法让星辰苏醒,这时他才明白,那东西已然和星辰根基相连,乃是历代城主都无法改变的命运。

无法到达地底深处,也就无法让林真停下来,永昼的思绪从没像现在这么乱。

一种无助的情绪在心里蔓延,这种熟悉的感觉足以让他发狂。

但永昼还是强行忍住了,在守候星辰的时候,将血魔门里大量的古籍都搬到床榻前,一边翻阅一边注意着星辰的状况。

君子兰沉默的站在星辰床边,喉咙一片苦涩。

她无论如何也没想到,如此强大星辰会在城主府受这么重的伤,当然永昼也没告诉她是林真的原因,只专心致志的找寻补救的办法。

若真是司徒空所说的那样,恐怕星辰命不久矣。

而林真对这黑色心脏的由来一概不知,站在上帝视角,这一切就是一场死局。

林真若是不吸收命源,等待他的无疑是死亡,反过来,星辰也会因为他的自救行为丧命。

无论怎样都得不到最优解,只叹一句天意弄人。

两个小时后,永昼终于在一本古籍上找到线索。

破旧的小册子许多地方都已经老化,干燥的书页轻轻一翻就会碎成好几片。

永昼只能一边拼凑一边看,据上面记载,一千年前这里还不叫上城,也没有结界一说。

那时候这里的领主是从外界迁徙而来,由于实力强大且颇有号召力,被附近的普通人们奉为守护神。

渐渐的,这些居民们身上产生了一种力量,名为“愿力”。

愿力与异能量不同,它们从民众身上产生,再一缕缕的飘到他们所信仰的神明身上。

初代城主陨落之际,将自己的异能量凝结成实质,埋藏在了自己的居所地下,这异能量核心和愿力交杂在一起,难舍难分,于是成了心脏的形状。

四千年来,城主换了一代又一代,他们身上的愿力和异能量也一代代传了下来。

每一代城主任职之际必是上一任城主陨落之时,地下那颗心脏上的异能量和愿力则就通过这唯一的血脉过渡到新任城主身上。

上任城主由此产生了一个极为大胆的猜测。

那就是剔除这颗心脏上的异能量,单纯的只吸收愿力,那自己将会怎样?

可惜并没来得及实践,册子上下一页便完整记录了上任城主的陨落。

好在上任城主陨落前,特地将愿力分了一缕至自己任命的亲信身上,这名亲信及其血脉从此只辅佐城主,守护上城,城主亡则亲信血脉亡。

看到这里时,永昼已经猜到这名亲信的身份了。

小心翼翼的翻到最后一页,上面写着,若是将来某位城主想要验证这个猜测,可以从……

接下来居然是残缺的,最重要的部分缺失,永昼懊恼得捶了下桌子。

君子兰见状立即靠上去,问到:

“有发现了吗?”声音嘶哑得渗人。

“有是有,不过等于没有。”永昼说着,看了眼册子的背面。

君子兰未能理解永昼话里的意思,视线下意识的放在他所翻阅的小册子上,自然也看见了背面留下的几个字。

“——记载者,司继元。”

“司家的人……”永昼忽然通透了,将这本册子小心的放进储物空间,说道:

“我去一趟司家,看好她。”

君子兰重重点头,不用说她也会做到,只是她尚且不明白,为何突然又与司家扯上关系。

此时的司家大门外,此时正来了个陌生的面孔。

守门的两名小伙子看着面前这位头发凌乱,不怒自威的老人,对视一眼,皆莫名其妙,于是其中一人试探性的问道:

“大爷,可是走错了路?这里可是司家府邸。”

司徒空一脸惆怅,他离开的这些年里,怕是家里的家丁早已换了新的一批,除了管家那几名老人以外,已经没人认识他了。

还没等他说话,一道清朗的男声响起:

“我受城主所托,特地来寻司家家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