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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是舲醒来的时候神清气爽,这里的人不敢打扰他,都在远远地干着自己手上的活,他醒来那会儿那几个人已经离开了,睡饱的青年开始在花楼里胡乱溜达。

若绡姑娘拦在安是舲面前,她的气色很差,整个人都有些消瘦,偏这肚子浑圆,安是舲挑着眉头,若绡怨毒的目光落在青年身上,尤其是看见青年周身轻松潇洒的气场,更是怨恨。

青年开口了:“怎么,你的罗公子还不来赎你吗?”

若绡愣了愣,表情更加难看,她说:“不用你管,公子说待我顺利生产便将我带回去。”

青年鼓掌,很久没有听见这种言论了,还真是天真的可怕,只能说不论是谁,爱错人就是一辈子的痛苦。他没有在管若绡在干什么,一把推开对方,径直离开。

被推开的若绡,身子晃了晃才站稳,看向安是舲的目光中满是怨毒。

安是舲离开后去了羲和所在的屋子,对方正在里头干活,青年进去的动静影响到了对方,那人抬头:“醒了?我还以为你要一直睡下去。”

安是舲闻言挑眉:“我睡了多久?”

羲和放下手中的活,慢慢悠悠地说道:“不久,也就四个来月。”

四个月的时间,白茶已经找回记忆了,只有羲和还什么都没想起来,安是舲点点头,他刚刚看见若绡那么大个肚子,也有了猜测,真的听到的时候也没有多意外。

羲和看着对方的样子,找回记忆后的青年气质都不复从前,刚开始见到的时候,青年都带着一种纯粹的平淡,用人话来说,就是普普通通打工人,现在可不一样了,身上标榜着斯文败类。

羲和不解,难道这就是有没有经过工作的污染的区别?

“你还没想起来?”

安是舲问着,羲和摇摇头,这段时间他已经了解了很多,比如他们是在一个游戏里面,一个完全陌生的地方,他想要找回记忆实在太难了,待得越久恢复记忆的几率就越渺小。

白茶也过来了,安是舲坐在椅子上看着来人,想到什么,轻轻啧了一声,羲和以为青年是在嫌弃人家女孩子,不耐地皱着眉。

白茶却显得十分习惯,她主动接过羲和手上的活,三个人一起坐着。

“现在外面玩家恢复记忆的还是不多,加上我俩也就四个人,羲和最好快一点,据我观察,那个孩子生下来可能剧情就要开始变化了。”

找回记忆的安是舲嗤笑一声:“那个孩子,活不了的。”

现在他完全想起来了若绡的故事,同时他也想起了另一件事,现在的花魁就是那位若水姑娘,也就是水儿,但是对方却在当时并没有提到她同若绡姑娘喜欢的人之间的事情,看来那时就隐瞒了太多。

茶静没有问安是舲为什么,羲和虽然好奇,但看见安是舲没有解释的意思就算了。

茶静给自己斟了一杯茶,润了润嗓子,随后说道:“如果你想救那个少年的话,我劝你还是别白费力气了,这是作为甲方给你的忠告。”

茶静没有隐瞒自己和苏榆那个组织的关系,从决定去下单开始,她就知道他们的关系已经被摆在明面上了,明说才能更好地维持这段交易。

安是舲敲茶杯的手指一顿,他当然理解对方的意思,对方这样也确实是在为了他好。

耳岁泉消失在副本里,现在又在这个副本里出现,周覃玟肯定是知道这件事的,但他需要安是舲进来,且他本人不在这里,只能说明有什么事需要他们的帮助,也需要一个人去吸引视线。

很明显,耳岁泉被留在了副本里,需要他们带着他偷渡出去。

这件事相当危险,毕竟这么做,和直接和伯纪元对着干没什么区别,这可和之前炸副本比起来严重多了,一旦成功,周覃玟可能不会怎么样,但他们这群帮忙的很有可能被伯纪元逮住扭送小黑屋。

茶静还想说什么,但安是舲手指一松,茶杯落在桌面,滚了一圈。

“很难拒绝啊,你们不也是这样吗?”

安是舲这话说得隐晦,但茶静听见脸色不由地一僵,是了,他们也是在和伯纪元对着干,安是舲能答应和他们合作,也是因为这一点,那么安是舲又有什么理由拒绝这种事呢?

到此,茶静恍然发现周覃玟的可怕之处,那人太了解人心了,即便对方是安是舲这样的疯子,他也能给出安是舲无法拒绝的条件。

安是舲不知道对方在利用自己吗?他知道。

所以,这也是他们的交易。

羲和在旁边听着两人的对话,虽然不太理解,但不妨碍他看出气氛的凝滞,他只能左拍拍安是舲的肩膀,右摸摸茶静的脑袋,打着圆场:“一个个年纪不大,就不要想那么多,伤神。”

安是舲嫌恶地看着昔日的好友,鼻翼翕动,半天才说出一句话:“失忆都死装呢?”

羲和脸色一沉,抓着安是舲的衣领,给人甩外头去了。

还坐在原地的茶静捂着自己的嘴,她怕自己笑出声,她其实也和安是舲差不多想法,毕竟在他们的调查中,徐文羲这副男妈妈的样子,很有可能是受了自己逝去的哥哥的影响,现在跟他们说人本身就这样,谁信啊?

安是舲被扔出来也不恼,他俩从小到大都这样,你丢丢我,我丢丢你的,都习惯了。

但这一幕倒是吓到了门外的两人,这两人他并不熟悉,但应该就是茶静口中的恢复了记忆的玩家,他似笑非笑地看了两人一眼,便匆匆离开了。

他是想去找若绡姑娘来着,但是他一说自己要找若绡,这花楼里的人争先恐后地上来拦着他,生怕过去给若绡来了一个头身分离术。

安是舲现在心情好,倒不至于跟这群人计较,他就转而回了自己的房间,反正也快到若绡的生产时间了,等等也无妨,这段时间他还能给自己饿了几个月的宠物喂喂食。

刚开始的时间里面,安是舲确实清闲,后面随着时间地推进,连耳岁泉都有些焦急了,他总是过来和安是舲反复提着自己的计划,要不是怕安是舲揍他,他怕是会让安是舲发誓。

终于时间还是到了若绡生产的日子,羲和还是没有恢复记忆,但这段时间里他按照茶静的方法去锻炼身手,虽不是像之前那样,但好歹也是一个战斗力。

若绡生产是在一个雷雨夜,那天早上还是天气晴朗的,谁知到了半夜突然下暴雨,花船来不及划到岸边,在水中央漂浮,看起来随时会翻船。

接生婆是早些就请好了的,本来确实是准备让若绡在岸上产子的,但今儿个若绡是看见罗公子同其他姑娘调笑,若绡动了胎气,这才迫不得已早产。

几人坐在楼下,正襟危坐,不知道还以为上面生产的是他们的妻子。

青年一个人窝在梨花木椅上,看起来是几人当中最惬意的一个,茶静见状,不免多嘴了几句:“你不担心吗?”

这话一说出来,茶静就自知失言了,担心这个词从没和安是舲挂钩过。

果然,青年嗤笑两声,望向茶静的表情里有着讥讽:“还没那么快死。”

至少在若水的描述中……安是舲发觉到不对了,当时若水说得是若绡自己剖开了肚子,这样的话又何来的早产呢?

青年猛然坐起身,那群正坐着的人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却看见青年冲到甲板上,大雨瓢泼,如同一个天然的囚笼,是剧情偏差了,还是在他不知道的时候,这一切已经悄然发生了呢?

青年满身的水,湿哒哒地走回来,将被雨水打湿的头发甩到脑后,表情带上了疯狂,一想到自己的那个想法,他就觉得浑身颤抖,如果真的如他所想的那样,那今天免不了恶战的。

青年路过少年身边的时候,歪过头,好心提醒了他一句:“你的计划最好已经做好准备了。”

青年说完,手中匕首乍现,他径直朝楼上走去,其余人似乎明白了青年的意思,迅速起身。

羲和不记得怎么打开系统背包拿武器,他就只能抄起一把铁锹,余光瞥见了茶静手中漆黑的指虎,不由地颤抖了一下,耳岁泉现在的状态也打不开背包,只能拿着一个锅勉强作为武器,他们这个组合看起来还挺好笑的。

安是舲走到楼上,里面还能听见女人痛苦的声音,还有接生婆焦急的声音,很杂乱,像真的一样,如果是其他人上来可能就信了,但青年更愿意相信自己,他一脚踹开大门。

里面的人看见他,万分恼怒:“干什么,生孩子也要闯进来看看,还不快滚!”

青年压根就没有因为对方的话产生多少情绪,他走进去,脸上挂上一抹笑容:“生什么,怪物吗?”

所有人表情一僵,青年却像看不懂气氛一样,继续着自己的话:“也是难为诸位演一场戏给我们看了,我决定奖励你们大红花,喜欢吗?”

那群人表情阴沉,明明还是那群人,但所有人的皮肤迅速失水,如同皮包骨一样,他们黑洞洞的眼眶死死地盯着青年,身上的布料摩擦发出沙沙的声音。

青年踹倒一个离自己最近的怪物,怪物很轻,几乎没有重量,没等青年细究,他便被一群怪物围住,怪物扑上来压在青年身上,他看着距离自己最近的怪物的脸,虽然不深,但是怪物脸上赫然有两大团腮红,看上去滑稽但诡异。

这群就是纸人,青年已经清楚明了了,他将纸人掀翻,抓住其中一只用力撕成两半,但被撕成两半的纸人还是有着行动的能力,他们不断地朝着青年围过来,嘴里还不时发出刺耳的笑声。

青年掏出打火机,点着,但那些纸人还是不管不顾冲了上来,火焰迅速弥漫开,橘黄的火焰一瞬变成了青灰色,整个房间被渲染得阴森至极。

青年晃神,眼前的房间不知何时变成了一条泥道,青年走在这条泥道上,道两边有着高低不齐的小土包,还有一些纸钱落在道路两边,还有白色的条带在无风自动。

前路一片阴森,青年皱着眉,突然,一道尖锐的笑声出现在他背后,他扭过头却什么也没看见,再扭回来眼前突然多了一个手捧纸鱼的小女童。

小女童扎着羊角辫,脸上两团红晕,看着青年吃吃地笑着。

女童突然抓住青年的手,想要拽着青年朝前走,女童力气相当大,青年作为一个成年人,负隅顽抗的情况下还差点被拉动了。

青年一脚踢在女童身上,对方的手还抓在青年手上,身子已经倒出去了,变化成纸人,轻飘飘躺在地上,直视着青年,满脸怨恨。

青年没有理会这个邪气的纸人,而是将纸人的手指一个个掰掉,在路边挖了个坑埋了进去。

青年继续走,忽然阴风四起,背后传来声音:“还我……还我……把我的手……还我!”

青年略有沉默,脸上却还是堆砌着笑容,他说:“你的手不就在那儿吗?”

青年甚至还将自己刚刚埋手的地方指了出来,女童纸人却闪现到青年面前,她朝着青年伸出手,声音中的怨气极重:“快还给我!还给我!快还给我!快点……”

青年脸上笑容一沉,目光落在自己被抓着的那只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那个纸人的手重新抓在了自己手上,上面还带着泥,显然就是青年刚埋的那一只。

青年一脚就要将纸人再次踹飞,谁知纸人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嘴巴咧到耳后根,露出一个森然的笑容,张开血盆大口,狠狠咬在青年被抓的手上。

利齿转眼间就切断了青年的那只手,女童纸人看着青年的断手,满意地笑了,她说:“既然不还我,那就用你的手来还吧!嘻嘻嘻嘻嘻……”

青年看着断手,鲜血如注,但他没有急着去止血,反而盯着女童看着,眼见着纸人就要离开了,青年一脚蹬在女童纸人身上。

“爷的东西,是你想拿就能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