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魏洛北面色依旧凝重,担忧地看着元凝。

他原本来找元凝是想要为哥哥讨个说法的,没想到会遇到这些事情。

听说这几人还是第一次到沈家,但是却能精准地找到元凝的院子……

元凝的秘密他是知道的,他毕竟是这个世界的人,对这几人已经是信了几分了。

正想着,中年男人已经爬了起来。

“臭小子,原来是你踢我,看我不把你打得满地找牙!”

说完就呲牙咧嘴冲了上来。

元凝还没从魏洛北的眼神中回过神来。

她身子一颤,总觉得魏洛北的眼神中藏着什么。

然而这时候,魏洛北已经抱着她与中年男人缠斗起来。

“疯了吧!

这人是谁,是魏洛南那个病秧子弟弟?”

沈家圆惊艳地看着魏洛北,满脸不可置信。

元凝觉得自己的裤子越来越湿,面色苍白,想让魏洛北先将自己松开。

这中年男人看着不像是要打自己的,要做什么就让他做就行了,她真怕自己再动就‘露馅’了。

然而少年根本不听她的话,反而将她的脸按在他硬邦邦的怀里。

对比魏洛南,魏洛北身上的肌肉更加结实,明明才十六岁的年纪,若不是少年长得快营养没跟上,恐怕此时该是虎背熊腰的壮汉模样吧……

元凝在这样的氛围中还诡异地察觉到安全感,不由觉得自己这是疯了。

“啪”

她将头抬起来,结果突然伸来一只苍老的手,将什么东西贴在了她的头上。

元凝感觉一股热气从头一路往身体窜,最后回归地面,不由愣了一下。

“不要——”

元南绯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声音,想要跑过来。

魏洛北也浑身僵硬,呆呆地看着一动不动的元凝,眼眶通红。

“什么东西!”

元凝觉得浑身通畅,像是被温水从头浇到脚,不由诧异。

她将额头的东西拿下来,还没有看清楚,听到元南绯的声音,焦急地看过去。

“爹,您怎么了?别跪在地上,哎呦。”

她要走过去,魏洛北不让,抱着她的腰不让她动弹。

中年男人也愣住了:“不可能啊,她怎么不晕?”

元凝见众人都盯着自己,将手上的黄色符纸看了一眼,诧异地看着仙风道骨的老头:

“你当我是僵尸啊,用黄符给我定身?”

简直是离谱她妈给离谱开门,离谱到家了!

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就这?

老人闻言诧异地看着元凝:“这位小友,你认识跳尸?”

元凝看着他清明像是能看透灵魂的眼神,心慌。

这老头说跳尸,难道,这个世界真的有这玩意不成?

她使劲摇头:

“我不认识什么跳尸,不过是在杂书上看到过一点民间故事!”

说完又挣扎了下:“魏洛北,你快给我松开,我没事,不过你再用力下去,我就有事了!”

说完看到少年通红的眼角,突然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你哭了?”

魏洛北将人松开,将脸撇了过去。

元凝没有那么欠,还要转头去确认人是不是真的哭了,她将符纸还给老头。

中年男人没有听到元凝与那老头的对话。

他不可置信地绕着元凝走了一圈,然后兴奋地指着元凝的裙子:

“瞧,师傅的符咒果然有效,她受伤了!”

元凝顺着他的手指看到自己染血的裙子,觉得眼前一黑。

都说要走,这群人偏偏要弄这么一出,结果还是出丑了。

元凝没有丝毫尴尬,瞪着中年男人:“你娘她不来天葵?”

说完再也忍不住,大摇大摆地朝自己的屋子方向走去。

中年男人愣住了,有些委屈地对着老人说:“师傅,她怎么这样说?”

自己没有娘亲,是师傅他们收留的……

被戳到心肺的中年男人有些抑郁。

“怪哉,怪哉~”

老人没有理会自己弟子的抱怨,摸着胡子感叹。

“师傅您还是觉得她怪是吗?是不是这精怪太强大了?”

中年男人连忙问。

他行走江湖这么久,很少遇到这样的事情,大部分人都是心中有鬼,他顺便骗一下,挣点银子罢了。

也就这次的事情,他师傅掐指一算,说是真的,他才屁颠屁颠接下了沈春博的委托。

这么多年,他们也遇到过这些被精怪上身的人,一般只要用符纸一贴,那些精怪就会魂飞魄散。

然后只要让被附身的人休息好就可以了。

不过若是有些人被附身久了,若是没有及时驱赶精怪,到时候魂魄受损,会变得傻子。

老人见徒弟实在聒噪,不耐烦地瞪了他一眼。

“不是,老夫是说这小女娃的命格奇怪……”

元南绯原本以为元凝要被魂飞魄散,见她没事,才站了起来。

他听到老人的话,不由一顿,然而接下来,老人却没有再说什么。

沈春博此时也有些懵,问老人:

“大师,您怎么让她走了,不将她收了?”

老人看着沈春博,不知道在想什么,皱了下眉头,似乎有些嫌弃。

然而他只是说:

“老夫奉劝女信士往后处事莫要过于极端,处事留一线,日后才不会……”

沈春博不知他怎么地就说起了自己,觉得在下人面前这样让她有些丢脸,于是重新提:“那元凝……”

“她没有问题,你大可放心。”

见沈春博不听他说话,他也不多言了。

“怎么可能!”沈春博不接受,还要辩驳。

“信士不必动怒,应多以身子为重,老夫观您面相,眼圈略黑,眼睛无光,面色无泽,偶有面疱……不久后,应当有喜……”

“真的吗?”

“怎么可能!”

两道声音一同响起。

沈春博看向赵司心,见他面露喜色,一时没有言语。

她听闻这老道士说话,还以为他是要说自己印堂发黑,有大灾大祸降临呢,结果他话锋一转,说自己即将有喜。

怎么可能,自从生下最后一个孩子,她已经很久没有怀孕了!

老人也没有再说什么,连银子都没有向他们讨要,就直接朝外走去。

中年男人扶着自己被揍疼的腰,连忙跟在身后。

亏了,亏了,虽然收了定金,还是亏了,中年男人心中叹息。

早知如此,就不来了!

师傅不在,他还能头头是道地与这家人胡扯一堆,将银子要过来。

但是师傅在此,又说那小女娃身上没有问题,他就不能再问人要银子了。

到底是亏了,他这腰上的伤治好,恐怕要费不少时间和银子!

大师一言不合就直接走掉,赵司心想要问他沈春博是否真的有喜也问不出口。

于是他只能带着喜意过来,小心地将沈春博扶住,然后硬是带着沉着脸的沈春博离开。

这仿佛就是一场闹剧。

梁卿一在元凝离开时就将沈家圆扯走了。

剩下的人面面相觑,觉得没趣,也一一离开。

魏洛北直挺挺地站着,原本嘴角一勾,察觉到审视的目光,看过去,看到元南绯看着自己。

于是朝他点头致意,然后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