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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围人大量的目光不停地停驻在颜梦欢身上,有的羡慕,有的嗤之以鼻。

丫鬟取来了狐裘,任小姐接过就要为骆涟漪披上。

骆涟漪移开了眸子,不愿去看。

颜梦欢微微错开了身子,语气疏离,“任小姐,我自己来便好。”

任小姐似乎是习惯了他这模样,见他如此客套也不在意,只是把披风递给他。

那一双美眸像是含了春水,恨不得全部倾斜到颜梦欢身上。

颜梦欢披好了狐裘,故意询问:“今日任少爷大婚,为何不见人?”

话一问出,嘈杂的人群都静了下来,一个个地竖起耳朵等着听回答。

任小姐面容顿了顿,随即笑着回道:“我哥哥正在祖宗祠堂,秉明祖宗成婚的好消息。”

一群人听此,面上不由得有些狐疑。

少爷在祠堂?那流言说少爷早就死了,难道是假的?

颜梦欢没有再问,毕竟真相已经心知肚明,又何须再问?

天边露出了鱼肚白,门口已经舞起了狮子,十分热闹。

任小姐拉着颜梦欢说话,骆涟漪识趣地走到了一边。

见任府下人都看着门口热闹,骆涟漪拍了拍面前的小厮询问:“你们少爷这是娶的哪户人家的小姐?这么大的阵仗?”

小厮闻言哼了一声,低声笑道:“什么大户人家的小姐啊,就是一个乡野丫头。”

这个骆涟漪之前已经在那些打铁匠的口中得知,她只是想知道更多的消息。

骆涟漪故作惊讶,追问道:“你们这任家家大业大的,找一个乡野丫头,是不是有些门不当户不对?”

见骆涟漪追问,小厮起了戒备心,笑了笑没说话。

骆涟漪早有准备,塞了碎银子给他。

小厮摸出了是银子,连忙看了一下四周,才低头看了看手里银子,顿时喜笑颜开地回答,“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听说我们少爷去做生意时,对少夫人一见钟情,一回来就让老爷去提亲,这才有这桩婚事。”

任少爷亲自看上的?

骆涟漪心中一动,感慨笑道:“没想到还差一段佳话,任少爷与少夫人是什么时候遇上的?”

小厮想了想,回答:“有快两个月了吧!”

骆涟漪闻言蹙眉,那任少爷的尸体她是看过的,至少都死了两个月。

所以说,根本不存在什么一见钟情。

这桩婚姻,一开始就是一个骗局。

宾客已经逐渐多了起来,骆涟漪看着任老爷招待宾客,便倚在门扉上观看。

她如今是可以断定了,那新娘不可能知道这任少爷已经身亡的消息,这任家就是骗婚。

门口响起了鞭炮声,骆涟漪也随着人群去凑热闹,好似忘记了颜梦欢。

颜梦欢无奈看着骆涟漪离去的背影,再见任小姐并没有离开的意思,便故作疑惑问她,“小姐不去看看你的新嫂子?”

任小姐面上有些鄙夷,反应过来颜梦欢还在这里连忙又挂上了端庄的浅笑。

“以后就是一家人了,自然是抬头不见低头见的。”

颜梦欢自然没有掠过她的表情,看来这任小姐也是知情人。

这一家子倒是一条心,只是用这种下作的手段,可见也不是值得信任之人。

这边骆涟漪已经看到了花轿停在了门口,而任老爷代子相迎。

围观的百姓一个个面容诧异,这素来哪里有老子代替儿子迎媳妇的?

不知说过多少次的媒人此刻非但没有疑惑,反而杨声代替解释,“这任府家大业大的,自有一套规矩,咱今个就是看个新鲜。”

说着,杨声开口道:“新郎双亲迎新娘,阖家欢乐喜事长。”

喜轿上往前倾斜,新娘从里面走进。

任老爷春风满面,不过还是守着礼仪,让身侧的丫鬟牵着红绸。

新娘子被扶进了任府,周围都是起哄声,想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乡村美人,能让任少爷一见钟情。

只是新娘子到了府里,众人也没能如愿。

到了喜堂中,并没有看到预想中的公鸡,而是一个戴着面具的男人。

一众的宾客见到这怪异的一幕,不禁小声讨论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新郎官还戴着面具啊?”

“就是,哪有成婚戴面具的?”

“这站着的,到底是不是任少爷?”

任老爷见场面稳不住了,连忙道:“诸位勿怪,这是我任家的规矩。”

主家开了口,众人也不再说什么。

一场婚礼不清不楚地进行完,一对新人被送去了洞房。

酒菜一上,宴席上也热闹了起来。

宾客们三杯酒下肚,吵闹着要新郎官出来敬酒。

任老爷一一拦下,陪那些宾客喝个痛快。

骆涟漪看到颜梦欢还被任小姐缠着,就对他使了个眼色,出了大厅。

骆涟漪直奔喜房而去,如今她在这任府,可算来去自如。

府内在办喜事,巡逻的人也少了很多。

骆涟漪透过窗户去看喜房内,里面只有新娘,连个伺候的丫鬟都没有。

走到门口一推,门就打开。

骆骆涟漪走近,明显看到新娘子的身子瑟缩了一下。

骆涟漪刚想安抚,就见她的手好似握着什么。

有意思的是她的脚分得开,好似随时都要站起来。

骆涟漪没有出声,抬步走近。

床上坐的新娘突然站起,手中纯金的发簪对着骆涟漪喝道:“别过来。”

这一声娇俏的声音喝的声音大,但是因恐惧颤抖得都不成样子。

不过这张脸十分秀美,水灵灵的,一点也不像是乡野长大的。再看这十指,青葱一般,像是未沾过阳春水。

骆涟漪起了逗弄之心,挑眉笑道:“我,我是你的夫君啊!”

“夫君?”

女子眼中有些诧异上下打量骆涟漪一眼,两颊有些绯红。

骆涟漪走近,轻笑调侃,“娘子第一次见为夫就如此,是不是有些不妥。”

女子两颊羞红,慌乱地藏起手中的发簪。

骆涟漪再走近,她又防备后退一步。

骆涟漪挑眉看她,她又出声逼问:“你既然是新郎,为何不穿喜服?”

骆涟漪也不回答,笑着反问她,“你既是新娘,为何藏着利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