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骆涟漪很肯定,余姨娘知晓管家房中供奉着牌位。当真是蹊跷,这一切看似与她无关,她件件又能说到关键。

有意思,她倒是小瞧了她。

柳姨娘笑了笑,没有说话。

骆涟漪蹲下查看尸体,当看到手腕跟脚腕的时候,神色不禁沉了沉。

转眸看向小环,沉声质问:“管家是被女鬼怎么拉进去的?”

小环眼珠子转了转,低头快速说了一句,“奴婢离得远,没看清。”

“头朝哪也没看清?”

骆涟漪逼问,小环依旧坚持摇头。

这丫头也是聪明,知晓说多错多,索性不说。

王夫人忽得发了狠,指着颜梦欢训斥,“果真是与你脱不了干系,我王家到底是造了什么孽,竟被你如此祸害?”

颜梦欢只垂着头站在那里,被人指着鼻子骂也没有半分怨愤,好似置身事外一般。

单是这点,就足以让骆涟漪心疼。

“王夫人,我觉得管家不是被人拖下去的。若是被人拖下去,那应该有瘀青留下。而管家的手腕脚腕,均无瘀青。”

如此就有一个可能,管家在入井的时候,已经没了意识。

王夫人看向骆涟漪,有些恼怒她又坏了自己的好事,“那你说,管家到底是怎么死的?”

骆涟漪拧眉,还未说话杜鹃已经快步走了过来。

“夫人,我找到了...找到了...”

后面几个字怎么也说不出来,索性连忙对身后小厮使眼色。

小厮一脸害怕地把手中的包裹放到地上,伸手打开。

众人看清,不由得一愣。

包裹里面的竟是翠浓的牌位,也怪不得小厮这么害怕。

杜鹃又递上几封信,“夫人,这些奴婢看了,都是管家写给翠浓的,里面是忏悔信。上面写着当初是他害怕老爷夫人责罚,还为了保护自己的管家位置,才会烧死了翠浓。”

“他不止一次看到了翠浓要向他索命,所以才做了一个牌位,日日供奉。”

王夫人翻看了几下,语气恐惧地有些轻颤。

“这的确是管家的笔迹。”

骆涟漪眉头忽得舒展开来,笑道:“王夫人,不如我们报官吧?”

既然事情麻烦,不妨再闹大一些。

被鬼害?她看就是情杀,不过柳姨娘为何要护着余姨娘?

“报什么官?”

一声训斥声传来,王大发走近,极具威严地环顾四周。

“管家是自己溺死的,谁以后若是敢乱嚼舌根,一律活活打死,都下去吧!”

这一条铁血般的命令颁了下来,一众下人哪里还敢多话,纷纷离开。

骆涟漪也不多话,只是默默后退了一些。

这么关键的时候,她可不想被赶走。

王夫人上前一步,沉声开口,“老爷,这颜梦欢是不能留了,否则就算是我们搬了新府邸,这灾难也是躲不掉。”

王大发看向她,冷笑道:“行啊,我已经秉明了族中长老,王家的财产已经是梦欢的了。若与梦欢分府,那你一根针线都带不走。”

“你...你竟然真得把家产给了一个外人?”

王夫人拉着王大发的袖子厉声质问,怒目圆睁的模样哪里还有平日的端庄,俨然一个泼妇般。

骆涟漪可以理解,若是自己有这么大的家产要给一个外来的,她早就拿着刀把人赶出去了。

骆涟漪也不想听人家的八卦,拉着颜梦欢就走。

“去请个大夫,好好给余姨娘看一看。”

身后传来王大发的声音,骆涟漪回了头,见王大发反握住了王夫人的手腕,后者则是面容惊恐。

骆涟漪黛眉轻蹙,隐隐觉得哪里不对。

等走远了些,骆涟漪止步示意,“梦欢,你先回院子,我还有些事情。”

说着准备走,手腕忽得被拉住。

“涟漪,你有何事?”

看颜梦欢担忧的目光,骆涟漪眸色柔和下来,笑着解释,“我可不信管家是被鬼害死的,这王大发连官都不报,肯定是有问题,我去听听墙角,你先回去休息。”

说着安抚地拍了拍颜梦欢的肩膀,跃身离开。

虽说一开始是为了酬劳,但是凶手害了这么多条性命,她既遇见了就不能坐视不理。

更何况,她也想知道这件案子的谜底。

而身后的颜梦欢则是一脸无奈,抬步欲跟上,身后一声破空声传来。

颜梦欢剑眉蹙起,手指凭空一夹,截住了一个飞镖,飞镖上还绑住一根布条。

伸手打开,待看清上面的字时,颜梦欢的一双异眸间杀意渐显。

看来,王家是不能待了。

另一边,骆涟漪很快找到了王大发,不过他竟跟柳姨娘在一起。

轻易跃上一棵大树,骆涟漪看到柳姨娘对着王大发跪了下去,语气恳求。

“老爷,你放了余姨娘吧!”

王大发低头看着秀美清冷的柳姨娘,只冷声询问,“管家的死,跟你有没有关系?”

骆涟漪看不到柳姨娘的神色,只听到了她的示弱。

“跟我没关系,我家人都在你手上,我怎敢违背你?”

这话很有用,至少王大发眼中的猜忌没了。

“合着,是狗咬狗啊!”

王大发嘲讽地笑了笑,对柳姨娘冷声道:“你的事情我可以不追究,想要你的家人好好的,你就安安分分给我待在府里,不该你操心的事情一句话都不要多说。去吧,别在这里演戏了。”

柳姨娘还真的就起身离开,那佝偻的身躯丝毫没有骆涟漪前几日见的遗世独立,宛若一朵被大雨击溃的兰花。

见两人都离开了,骆涟漪美眸半垂,陷入沉思。

看来这王大发已经知晓了柳姨娘的秘密,可是管家到底是因何而死?

她虽怀疑余姨娘那对主仆,但也没有什么证据。

骆涟漪转了方向,去了余姨娘院落。

余姨娘院子的灯点得锃亮,只是没有什么下人伺候。

也难怪,管家就死在院外的井里,哪里还敢有人靠近?

骆涟漪刚准备潜过去,就见屋顶趴了一个人。

有人?

谁会盯一个妾室?

骆涟漪来了兴趣,继续观望。

半晌,那黑衣人动了,不过却是放了一条蛇进了房间。

骆涟漪想也不想地投掷去一个飞镖,黑衣人闷哼一声,飞镖正中他的肩膀,此时下方房间里传出女子的尖叫声,黑衣人没有停留,忍着剧痛后退,泥鳅一般窜入了黑暗中消失不见。

人一走,骆涟漪就跳了下去。

踹开房门一看,就见那毒蛇正欲攻击余姨娘跟小环。

“嘶嘶~”

毒蛇蛇头高抬,红色的信子吞吐着,吓得主仆二人尖叫着呼救,但竟蠢笨的不知

防卫。

骆涟漪甩出一支飞镖,那毒蛇被生生钉住了七寸,动弹不得。

余姨娘与小环抱着,小脸上惊魂未定。

回过神看向骆涟漪,余姨娘蹙眉质问:“你想干嘛?”

这防备的模样,不见半点疯癫。

知晓她是误会了,骆涟漪耸肩无奈解释,“看我这个架势,也知晓是救你们的吧?”

余姨娘恢复了冷静,再见一直以闺秀示人的骆涟漪竟用的一手好飞刀,她再傻也知道人不简单。

“你到底,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