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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博士?博士?”

灰原哀一边敲门,一边大声呼喊阿笠博士的名字。

本以为很快就能获得回应,但阿笠博士似乎睡得比较沉,在灰原哀喊了好一会儿后,屋内才有了动静。

“嗯?怎么了,小哀?”

阿笠博士揉着眼睛开门,整个人看起来十分困顿。

说完这句话后,他还没忍住打了个哈欠。

“博士,你有黑泽哥房间的备用钥匙吗?”

“我怀疑……”

灰原哀飞速地将自己所见及猜测说了出来。

“什么?!”

一听黑泽有可能待在房间里自杀,阿笠博士的眼睛猛地瞪大。

原本朦胧的睡意瞬间消失不见。

来不及多想,阿笠博士当即翻出备用钥匙跟灰原哀一起匆匆跑向黑泽的房间。

站在房门口。

两人却又犹豫了。

他们仔细听了听,里面的水声已经消失不见了。

难不成真的只是在洗澡?

阿笠博士跟灰原哀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里看出了一抹不确定。

但凌晨两点半起来洗澡。

怎么想都不对劲吧?

按理来说,现在黑泽应该已经睡熟了才对。

毕竟今天他们都休息的很早。

阿笠博士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询问一下。

他抬手敲了敲门,轻声问道。

“黑泽?你还好吗?”

似乎是听到了阿笠博士的声音,房间里传来了一阵脚步声。

随即,房门被打开了。

“博士,小哀,怎么了?”

黑泽出现在两人面前,一脸疑惑地问道。

此时的黑泽已经换好了衣服,眼镜也重新戴上了。

头发倒只是松松地绑着,从潮湿的发尾可以看出,黑泽确实刚洗完澡不久。

在看见黑泽的瞬间,灰原哀跟阿笠博士都是松了口气。

人没事就好。

阿笠博士上下打量了黑泽一番,没看出有哪里不对劲。

在黑泽略显疑惑的目光下,阿笠博士有些尴尬地笑了笑。

“就是刚刚小哀她听见了你在洗澡的声音,我们有些担心所以……”

黑泽了然。

不得不说,在阿笠博士来敲门的时候,他是有些惊讶的。

毕竟在他们睡觉前,黑泽给他们下了一点药。

按理说两人应该一觉睡到天亮才对。

看来下次的药量可以稍稍增大一些。

黑泽这么想着,嘴上倒是略有些歉意道。

“抱歉,打扰到你们了。”

“我只是有点睡不着……”

黑泽简单地解释了一下他深夜洗澡的原因。

再搭配上那略显低落的神情,端的一副无辜失落的样子。

阿笠博士见状哪还有心思想其它的。

他赶忙摇头道。

“不不不,不是你的问题。”

“是我们想太多了。”

他这么说着,愈发觉得是他们打扰到黑泽了,当即便想着带灰原哀离开。

但灰原哀却没有那么容易被糊弄。

虽然黑泽看起来很无辜,但灰原哀没有错过那一丝血腥味。

或许是因为洗过澡的原因,血腥味很淡,要不是灰原哀对这个味道比较敏感的话,她可能也会错过。

“黑泽哥,你的伤口裂开了?”

虽然是疑问句,但灰原哀看起来十分肯定。

听到这话,阿笠博士下意识看向黑泽的右臂。

但很可惜,他的视线被门挡住了。

借着开门的动作,黑泽将自己的整个右臂都藏在了门后,没有露出来一点。

阿笠博士见状,原本已经打消的怀疑顿时又升了起来。

他略有些担忧地看向黑泽。

“黑泽,要不我们进去说?”

阿笠博士委婉道。

跟阿笠博士两人对视了一会,黑泽无奈地往后退了一步,让开位置让两人进来。

“啪嗒。”

走在后面的灰原哀在进房间的瞬间,就把灯打开了。

原本只开着一盏小夜灯的房间立刻明亮起来。

阿笠博士跟灰原哀两人的目光同时看向黑泽的右臂。

虽然黑泽穿着深色的睡衣,但两人都发现了伤口那处被血溻湿的痕迹。

而且,一进屋,原本细微的血腥味也变得明显起来。

灰原哀顺着味道看去。

垃圾桶里装着大片染血的绷带以及数团擦拭过的纸巾。

从纸巾褶皱里的红色可以看出,它们同样沾了不少血。

灰原哀当即勒令黑泽坐下,接着小心地挽上睡衣袖子,露出那惨不忍睹的伤口。

原本已经缝合好的伤口此时早已裂开,露出里面松散的缝合线,甚至有些地方已经断开了。

灰原哀的目光转移到床上。

那里正放着手术剪刀,缝合线,止血钳等一些简单的医用器械。

再旁边是一卷全新的绷带。

而那把手术剪刀上,同样沾了不少血。

很显然,就在刚刚,黑泽还在用那把剪刀破坏缝合好的伤口。

阿笠博士也注意到了床上的东西,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说什么。

灰原哀同样如此。

虽然她很想问黑泽为什么要这么做,但在看见他略显苍白的脸时,就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最终,她只是紧抿着唇,一言不发地帮黑泽重新缝合,包扎伤口。

气氛显得有些沉重。

虽然阿笠博士两人都没说话,但黑泽很轻易就能猜到他们在想什么。

无非是觉得他想不开在自残什么的。

对此黑泽只觉得有些冤枉。

他真的只是想重新包扎一下伤口而已!

虽然他不是很在意伤口裂没裂开。

但一想到明天还要去诊所,黑泽觉得还是重新包扎一下比较好。

原本他只是想换一下绷带的。

但伤口开裂的比他想象中的要严重一点。

看着那已经露出缝合线的伤口,黑泽觉得不如全部拆了自己重新缝一下。

但刚剪了几根线,门外就传来了敲门声。

再后面,就发展成现在这样了。

感受着落在自己身上那沉痛的目光,黑泽觉得自己有必要解释一下。

“伤口裂开了,我只是想重新包扎一下。”

听到黑泽的话,阿笠博士叹了口气。

“黑泽啊,你要是哪里感到难受,可以跟我们说的。”

“别再做这种……”

“这种伤害自己的事了。”

阿笠博士的语气有些沉重,看向黑泽的目光充满担忧。

灰原哀倒是没说什么。

只是帮忙包扎的手用力的些,试图让黑泽长点教训。

真是的,他不知道疼的吗?

就算心里难受,也不该这么对自己吧?

“小哀?”

黑泽有些疑惑地叫了一声。

灰原哀下意识放轻了力道,同时抬头看去。

本以为会看见黑泽吃痛的表情,她在黑泽脸上却只看到了疑惑。

他似乎只是疑惑灰原哀为什么突然加重了力道。

刚刚的疑惑再次浮现在灰原哀的脑海中。

“黑泽哥,你感受不到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