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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一日,正是一年一度的七夕,楚青珩答应过她今天会带她出宫玩的,这不,一大早起来她就兴奋的很。

也不晓得古代的七夕是如何过得。

宫里自然也有弄了不少活动,但民间可比宫里热闹的多,听鸢儿说,晚上才是最热闹的。

姜澜雪期盼着,一直到了傍晚,楚青珩才带着她出宫。

集市上已经摆满了各式各样的摊位,拥挤的很,吃的喝的,玩的穿的戴的,简直琳琅满目,让人眼花缭乱,摊主们大声吆喝着,卖力的招揽顾客。

前头还有精彩的杂耍表演,引得人们驻足观看,掌声和欢呼声此起彼伏,好不热闹。

二人往前走去,好久没这般热闹了,姜澜雪几乎在每家摊子前停留,身后的楚青珩倒也由着她,一脸溺宠的神情。

路过一家制香的铺子时,她被里头的香味吸引进去,瞧着那排排挂着的香囊,姜澜雪相中了一个蓝色锦缎料子的,便笑着问店家:“这香囊不错,店家,多少银钱?”

见有生意来了,店家笑眯眯的迎上去赶紧说:“一百文。”

“这香囊我要了。”姜澜雪毫不犹豫的开口,说着她直接掏出一块碎银递上去。

“好嘞!”

店家接过银子,赶紧将香囊解下来递给她。

姜澜雪接过香囊凑近闻了闻,只觉得这香味好闻极了,不禁好奇问:“店家,这里头是何种香料?”

看她感兴趣,店家倒是耐心的和她介绍起来:“这里面的香料来自番邦蜀国,名贵极了,据说是一种叫香莹草制作而成,佩戴身上可驱蛇虫鼠蚁。”

“这般神奇?”

“那边再来一个吧。”

说话间,她已经做出掏钱的动作。

而这边,店家刚用戥子称好碎银,赶紧阻止,并笑着解释:“不用不用,夫人方才给的碎银购买两个。”

“夫人瞧瞧要哪个?”

“就那个月白色的吧。”姜澜雪指着其中一个说。

很快,店家取下香囊递给她。

姜澜雪接过香囊后又欢欢喜喜的跑到楚青珩跟前,将蓝色的递给对方:“夫君可要收好了,我们一人一个。”

说话间,她又笑着朝对方展示了手中的另一个。

楚青珩心情不错,似笑非笑的问:“你可知在我朝女子送男子香囊是何意?”

闻言,姜澜雪还真仔细想了想,心道这其中还有什么特殊的含义不成?

猛然间,她想起了什么,脸色瞬间绯红一片。

在大宁,香囊是定情之物。

男子若是接受了女子送的香囊,那便代表对她有意。

所以,楚青珩对她……

想到这里,姜澜雪脸心跳的越发厉害,甚至不敢看身边的男人。

看着她的反应,楚青珩嘴角勾起,低沉沙哑的声音很快在她耳边响起:“我很高兴。”

姜澜雪的脸更红了,心扑通扑通的跳,她低下头,摆弄着手中的香囊,小声嘀咕一句:“我也是。”

她以为楚青珩没有听到,可人家自小习武,耳朵比常人灵敏许多,自是听的一清二楚,只见楚青珩的嘴角勾起,都快咧到耳根子了。

见她还是这般容易害羞,楚青珩不禁无奈的摇摇头,并转移话题:“走吧,再去前头逛逛。”

她松了一口气,轻嗯了一声。

很快,姜澜雪被前头的热闹吸引,倒是很快忘了这事。

她走到一处卖胭脂水粉的摊子前,想着给几个丫头们带些礼物回去,便随手拿起一盒瞧了瞧,并问:“老板,这胭脂怎么卖?”

摊子上生意很好,围了不少年轻小姑娘,这老板倒是个会做生意的,竟每种都弄了试用装。

很快,老板便笑着一一为她介绍起来:“夫人手上的仅需五十文。”

“旁边的料子稍好些,需要100文。”

“再再边上的料子还要更好些,则需要150文一盒。”

姜澜雪一一在手背试了试,其中最贵的那款最好用,果然贵有贵的道理。

“老板,这个我要五盒。”她豪爽极了。

那老板高兴的不行,赶紧为她打包好。

付了钱后,姜澜雪欣喜的接过胭脂继续往前逛。

楚青珩倒也了解她,一下子猜到她买这么多定是要给她身边的那几个丫头的,便也没问什么。

走着走着,她有些饿了,偏这时一个浓郁的香味袭来,姜澜雪顺着香味走过去。

“夫人可要来上一碗面?”摊子上问话的是一个眉目慈善的老爷爷。

她摸了摸肚子,确实有些饿了。

“老爷爷来两碗,我和夫君一人一碗。”姜澜雪将男人拉上前,笑着说话。

“好嘞。”

“三文钱一碗。”老爷爷高兴极了,又朝后头喊了一句:“勉儿,快带这位公子和夫人去位置上坐下。”

很快,一个瘦长的小男孩跑到二人跟前,笑着做了一个请的动作:“两位客人这边请。”

一瞧见那模样,姜澜雪便猜到这是老爷爷的孙子,因为两人着实像。

只是不知怎是个孩子来帮忙的?

摊子上很干净,可小家伙还是拿了一块干净的帕子卖力的擦了一遍,才示意他们坐下。

很快热腾腾的面上来了,祖孙二人一人端着一碗。

“两位请慢用。”他的声音苍老极了,那双手甚至还带着些微颤抖,约莫是上了年纪的缘故。

三文钱的面条里竟然还有一个蛋?

姜澜雪的心情略微复杂,这老人家做生意也太诚恳了,也不怕亏本吗。

嗦了一口面的功夫,她就听到旁边有人议论起祖孙俩。

“这老于也是惨,一夕之间竟只余祖孙二人相依为命。”

“谁说不是呢,本来好好的一家,怎知老于的儿媳竟被郑家那恶霸瞧上了,刘氏倒是个有骨气的,竟宁死不从,可也害得于大被打死,于家老母被气死。”说着那人又叹了一口气。

“大快人心的是那郑老贼终于被抓起来了,老于头也算大仇得报。”

……

听着周围的议论,姜澜雪不免同情起这于家的遭遇。

不过他们口中的郑老贼该不会是郑闵吧。

楚青珩心情有些复杂,他解释道:“此事我也刚得知不久,郑闵的大儿子表面上稳重,实则贪恋女色,更时常做出强抢民女的恶事。”

“您也不必太自责,是他们先前瞒的太好了。”姜澜雪安慰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