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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曹教授眼神怀疑,“你去帮忙?”

“郑时,你该不会是想趁此机会翻山逃跑吧?”

郑时嘴角弧度一僵,眼里明显带了些许慌张,“曹叔叔,你说什么呢,我怎么可能这么干......”

曹教授听见他这话,不由得轻哼一声,“那可不一定,也不知道上学期是谁逃了我一学期的课不来。”

夏怀夕此时也来了兴趣,低头抿嘴一笑,紧跟着才抬头看向某个心虚的男人。

笑着说道:“曹教授,你就让郑时跟我们去吧,毕竟这次是属于政治任务,郑时好歹也是个成年大学生了,逃跑回去就是送死挨罚的事情,他又怎么会不知道呢?

再说了,他就算翻山出去了,这不也是无处可去嘛,这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小巴车都被埋了,他若真靠双腿走上一天一夜,指不定就冻死在路上了。”

“......我不会逃的,真的,我绝对认真采药,采很多很多回来。”

夏怀夕看着他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说的话却是好些委屈,活像是谁逼他来着。

第二日,等那下了一夜的雨一停,郑时便被赶着出发了。

就这还多亏了江川柏,若不是他,估计郑时还得在帐篷里多偷懒一会儿。

“江团长,这一趟就麻烦你照顾了,郑时这小子没胆子逃跑,就怕他不干活,只让秦老和小夏去,我还是不放心。”

曹教授起早就寻了江川柏,将上山找药的事情同他汇报。

一方面考虑到郑时爱偷懒的性子,另一方面则还是考虑到安全问题,毕竟他们都刚来,不及江川柏熟悉当地地形,又是军人,肯定能在山上保护他们周全。

“放心吧,曹教授,毕竟这也是为了大家好,也是我应该做的。”

与曹教授保证之后,便好哥们似的搭着郑时肩膀,半推半威胁地赶着他走。

直到瞧见了夏怀夕出来,郑时才使巧劲儿挣脱出来,挤到夏怀夕身边。

一边偷看身后的江川柏,一边小声冲夏怀夕抱怨。

“你前夫是不是属牛的?怎么劲儿这么大,我又不跑,刚才差点被他压死。”

闻言,夏怀夕偏头看了一眼,轻哼一声,用着正常音量道:“兴许吧,说不定就是属老黄牛的呢!”

江川柏跟在身后,自然是听见这话,微微皱了皱眉头,只觉有些不自在。

注视着前方,只见俩人凑得越发靠近,几乎贴在一起,低声交谈着,似乎完全忽略了他和秦爷爷的存在。

江川柏紧了紧下颌,偏头看向别处,试图将注意力转移到其他地方,但那两人的身形却不断地跳入他的视线,惹得他心烦意乱。

“最近上火了吗?”不知何时,秦老头缓下脚步,走到了江川柏身旁。

江川柏一愣,反应了两秒,才淡淡道:“兴许吧,最近晚上都没怎么睡好。”

“呵呵,不管是上火还是没睡好,都不是大问题,山上走一趟就好,自有药方。”

秦老头笑呵呵地捋着胡子,抬手指了指前面的俩人,继续道:“我和怀夕刚来,对这片山头有什么草药也不太清楚,这回上山就是看看都有什么,若是可以,咱们到时候分头行动,这样找起来也快。”

“好。”

江川柏抬眼看了看前面俩人,虽有不甘,但还是应下了秦老头。

秦老头笑眯眯地捋了捋胡子,紧跟着冲前面吆喝了一声。

“行了,你们往这儿上去,我们往那儿上去,手表带了吧两个小时,咱们山脚下汇合,怀夕你注意点儿脚下,这刚下过雨,山上都滑着呢!”

夏怀夕看着秦老头拄着粗树枝,慢悠悠地往山上走去,而他身后的人则是头也不带回地紧紧跟着。

即便人已经走远,夏怀夕依旧能听见那问神问法的絮絮叨叨。

“秦爷爷他们都走了,我们还不走吗?”

江川柏的声音从耳旁传来,不知为何,夏怀夕竟觉得他说这话时,似乎心情还挺不错的。

也不知秦爷爷是怎么想的,明知道他们之间的关系,却还是将他们俩派一条路,也是不怕他们俩走到一半吵起来分道扬镳?

事已至此,人都走远了,夏怀夕又能怎么办呢?

正好趁这个俩人独处的机会,她可以好好和江川柏讨论孩子们的问题。

夏怀夕瞟了他一眼,也不说话,抬脚便往山上走去。

看着径直往上爬的人,男人眉眼一挑,嘴角微微上扬,看了好一会儿,才迈着大长腿跟上去。

这片山头距离驻扎营地并不远,半山腰以上才有植被树木覆盖,但至少他们不用跑太远也能在这山头摸个大概。

然而山腰以下就有些难了,似是一剑纵向劈开,暴露出层层岩石土层,光秃秃的,寸草不生。

夏怀夕始终垂着脑袋,小心翼翼寻找最为平坦的路面走着。

可即便如此,被雨打湿后的山路,依旧难走得很。

一个没踩稳,夏怀夕脚下一滑,径直就往前扑去。

“额——”惊吓中下意识发出的呼声,在下一秒截然而止。

夏怀夕手掌撑地,有些发愣地看着泥泞的路面,鼻尖是雨后泥土的味道,偶有青草的气息。

“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伤到?”

江川柏的声音从自己背后传来,很近很近,就像是在耳边。

腰间一紧,是江川柏的手。

反应过来,夏怀夕甚是淡定地翻身就地坐下,也在这时摆脱了男人的接触。

“嘶——”反应过来,才发现手掌根部擦伤了。

虽然伤处并不严重,但创面却有些大,猝不及防碰到黏膜处,还是疼得厉害。

这会儿夏怀夕没觉得什么,江川柏倒是先应激了似的。

拧开腰间的军用水壶,就给夏怀夕清洗伤口。

嘴里还不停歇,“多大人了,走路都能摔倒,还不如二柱爬树来得利索,这才刚上来,连山腰都还没到,怪不得秦爷爷让我跟来,这要是换成那小子,指不定还得被你带着摔下去......”

带脏污冲洗干净后,江川柏想从身上找点什么给伤处包扎。

见状,夏怀夕只是淡淡道:“不用了,晾着好得快。”

她小心翼翼撑起身子,站定在那儿后,眼眸微垂,静静地看着此刻矮了自己一个头的江川柏。

“江川柏,采完药我还是想和你谈谈上次那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