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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凌凌的嗓音揉着无边月色,在寝室里静静流淌。

苏糖抱紧身边的亲亲老婆,依偎在对方颈窝处,懒懒地打了一个哈欠,氤氲水汽朦胧在红宝石般清透的眼瞳里,荡起波光粼粼的水色。

说是讲故事,苏糖觉得自家亲亲老婆平铺直叙,一板一眼地讲述方式不能说一无是处,最起码还挺催眠的。

哈欠一旦开始,就不是一个就能解决的事儿了。

厚重的睫毛挂着湿漉漉的小水珠,苏糖感觉眼皮越来越重,眼皮眨动的频率变缓,上下睫毛交错在一起,忽而变得难舍难分起来。

耳边雌性放柔的嗓音仿佛月光下的大提琴独奏,被晚风吹散,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理智溃散,在苏糖彻底陷入到周公制造梦境前,他强打起精神道,“亲亲老婆,可不可以帮我把梦中的事告诉雷切尔的雌父。”

白叙心脏软成一片,点头答应,“好,我来说。”

“我还想把索文尔上将的雄鹰徽章交给他。”

“让他们团聚。”

“我只要亲亲老婆,就够了。”

困倦的嗓音托着长长,软糯的尾音,一声比一声低散,却精准无比地传递到白叙耳畔。

只要他的就够了。

白叙神色微滞,隐秘的占有欲被满足后,眸中寂静的海底忽然动荡起来,礁石断裂,波涛震荡。

“雄主知道军徽的意义吗?”,白叙强行压下心中的波澜。

苏糖迷迷糊糊地哼了一声,“知道。”

“我会努力变强大,也要守护亲亲老婆。”,苏糖勾了勾对方的小拇指,吐字愈发模糊,“拉过钩,就不会变了。”

不再被压制的海底突然爆发出汹涌的岩浆,浓烟滚滚,冒起欢欣鼓舞的泡泡。

“嘭”滚烫的泡泡炸开,在白叙心底留下一朵朵绚烂的花儿。

平稳清浅的呼吸被他捕捉,白叙敛下眼皮,静静凝望着小雄子枕在他肩膀,睡意安然又满是依赖的侧脸。

白皙通透的脸蛋压出肉肉的弧度,密且长的睫毛安静垂落,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又乖又软,像只成精的小奶包。

看着看着,激荡的海底恢复平静,白叙的心脏就像是陷进散发着玫瑰香的甜软云朵里,痒痒的,暖暖的,仿佛时间流逝的过程都变得闲适,缓慢起来。

小雄子是掌控他情绪的绳索,他甘之如饴。

白叙缓缓低头在小雄子眉心落下守护的吻,“晚安,我的雄主。”

清雅霸道的玉兰香将沉睡的小雄子包裹,苏糖下意识蹭了蹭怀中被替换的枕头。

白叙起身的动作忽然一顿。

长长的睫毛下落,视线落在攥住他袖口的指尖,白叙掀起眼皮扫向因为他的离开,而蹙起眉头的小雄子。

愈发馥郁玉兰香摒弃了往日里的压迫感十足的强势与寒凉,将对方轻柔笼罩。

昏暗的灯光下,金色的眸底闪过艰难的挣扎。

“我马上就回来。”,仿佛呢喃的嗓音不知道是在安抚对方还是提醒自己。

神奇的是,如此简单的一句,就让对方紧蹙的眉心舒缓,展平。

捏在袖口的指尖松了松,滑落的一瞬被白叙接住,亲了一口,轻轻放回到被子里。

白叙站在床边等了一会儿,确认苏糖陷入深度睡眠后,才转身离开。

#

第三军团军舰会议室。

收到白叙的通讯时,乌利尔刚结束一场会议。

怼了几个平日里喜欢没事找茬,除了不干虫事,其他什么都干的老东西们,乌利尔心情还算不错,松开紧束的衣领,长腿慵懒交叠,垂眸把玩着手中的权戒。

漫不经心中透着几分危险,像只随时都可以给人致命一击的雄狮。

智能手环响起,乌利尔一改方才的凌厉与毒舌,懒懒的语调扬出几分对小辈的欣赏,“小白叙,找叔叔有什么事?”

白叙组织了一下语言,将有关于小雄子的那一部分刻意抹除,剩下的几乎是原封不动地将苏糖的话术重复了一遍。

语速在不易察觉中悄然变快,像是着急赶时间。

乌利尔被对方嘴里一连串的爆炸性讯息炸懵了一瞬,深棕的瞳色浮现出一抹浓郁神秘的紫,他头疼地用手撑着脑袋,出声打断了对方的继续。

S﹢雌虫强大的精神威压无声漫延,无意间泄露的一小缕将书桌上的水杯化成碎末。

白叙扫了眼手环上的时间,体贴地保持了沉默,给对方收拾平缓的时间。

白叙所描述的场景与当前的新闻报道可谓是千差万别。

报道中,因变异蘑菇群数量难以估量,干扰到磁场通讯,导致编号1028号三等星球失联。

在白叙口中却变成了第三军团曾多次向联邦成功发送求助讯息,但始终没有收到回复和应答,也没能等到援兵的救助。

他外雌祖父与第三军团拼尽全力为编号1028星球的原住民争取来的求生机会,被联邦轻飘飘的一句话斩断了所有的退路。

第三军团的军舰不是在编号1028号三等星球被联邦判决销毁后,与星球一起消散的,而是在一开始,就有虫没有服从命令,将军舰提前开走了。

一个又一个谜团在眼前展开,结合这些年他查到的消息,串联在一起,真相几乎明了。

当年的一场变异植物潮,数亿条虫的生命将战功赫赫的索文尔上将钉在了自大,指挥失职的罪柱上。

正值虫皇遴选之际,现任虫皇以一纸催人泪下的血书为索文尔上将,为第三军团辩护,成功登上皇位。

乌利尔一直都不愿意相信,在他心中比山还可靠的外雌祖父会出现指挥失误这种荒谬的错误。

这么多年也一直在追查。

几番排除后,他最终的目标锁定在虫皇身上。

乌利尔坚信,只要做过,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

越是接近真相,乌利尔越是愤怒与悲切难消。

恨不得下一秒,与这个烂透了的世界一同毁灭。

被牢牢固定在地板上的实木书桌发出震动的嗡鸣,会议室里的灯泡在磁场的压力下,忽明忽暗,映出乌利尔眸底躁动的疯狂。

“滋滋滋,滋滋滋......乌利尔上将,您,还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