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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羿与沐家兄妹行至伤兵兵营,临近入口时,沐锦忽然喝止二人。

“你们且在帐外守候,我进去瞧瞧状况,”言罢,她自身上取出一方手帕,系于口鼻,便要迈入。然而,苏羿和沐延却双双拦住她的去路。

起初,沐延尚觉苏羿和沐锦过于谨小慎微,可眼下,收殓过东越士兵尸首的士兵回营后皆高烧昏厥,实非寻常。

毕竟战场上,收拾尸首乃是这些士兵的家常便饭,从未有过敛尸后全员高热晕厥的情形。

沐延面色沉凝,道:“阿锦,还是让大哥进去吧,你一介女子,进这满是又脏又臭男人的兵营多有不便。”

沐锦皱眉:“哥,都这时候了,还顾什么男女之别,你又不懂医术,进去也无用,且去年我在京城外照料染瘟疫的百姓,那环境比这恶劣肮脏何止十倍,这都不算得什么。”

苏羿皱眉:“阿锦是怀疑他们得了瘟疫?”

沐锦摇头,“是瘟疫就好办了,毕竟我们之前在京城时有过治疫经验,且瘟疫不会这般快出现病症,就怕是不知的病毒。”

“那你更不能进去。”苏羿阻止道:“我们还是等里面的军医诊治出来再做打算吧。”

沐锦与苏羿对视着,片刻后,沐锦妥协道:“好!”

数名军医如惊弓之鸟般从伤兵营帐内狂奔而出,见到苏羿后,甚至顾不得行礼,便跑到一旁狂呕不止。

苏羿和沐锦对视一眼,皆眉头紧蹙。待几名军医吐完,才慌忙跑到苏羿面前跪地请罪道:“请皇上恕罪,方才微臣几人实在难以自控。”

“罢了,起身回话吧。”几名军医谢过苏羿后,这才站了起来。

领头的军医诚惶诚恐道:“启禀皇上,微臣几人适才进去查看了昨夜从山谷收敛尸体回营的士兵,他们的状况如出一辙,皆是脸色一丝血色皆无,呼出的气息恶臭熏天。”

“那气息仿佛,仿佛是尸体腐烂后的味道。”

听军医如此说,沐延疑惑道:“莫不是昨夜他们搬运那些被射死的东越士兵尸体时,不小心沾染上了尸气?”

军医摇头:“最近天气凉爽,就算人死了一两天也不会有多重的味道,何况是昨夜刚刚死的,更不会有尸臭味了。”

“那他们身上的尸臭味从何而来?”

领头的军医道:“这就不得而知,许是他们收拾完那些东越士兵,回程的时候发生了其他事不得而知了。”

沐锦问那军医:“那此刻那些士兵可有清醒的?能否回应人的问话?”

“都是昏睡着,气息很弱。”军医有些愧疚的回答道:“老臣从医三四十年了,还没遇到过这样的病症,现在实在不知如何下药。”

沐锦道:“我进去看一下,回来再做打算吧。”

苏羿拉着沐锦,有些担忧道:“我也与你一起进去。”

沐锦皱眉,有些喝斥道:“你身为一国之君,就在这里待着,别进去捣乱,别到最后,里面的没治好,你又跟着染病。”

几名太医看着一个副将竟然呵斥他们的君王,且君王并无不喜之色,不由得面面相觑。

沐锦白了苏羿一眼,转头与军医借了一包用来针灸用的银针,便撩开伤兵营走了进去。

虽然口鼻被手帕紧紧扎住,但整个伤兵营依然弥漫着一股浓烈的、令人作呕的尸臭味,那味道甚至有些刺鼻,辣得她眼睛生疼。

要不是还能远远看到这些伤兵腹部微弱的起伏,沐锦真会以为自己进入了太平间。

她走到离自己最近的一张病床前,只见一名伤兵的嘴唇已经变成了诡异的深绿色,整张苍白的脸也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慢慢变成绿色。

沐锦不禁大吃一惊,把刚刚问军医借的针灸的布袋摊开,里面全是密密麻麻的银针,大小粗细应有尽有。

她从中抽出一支,动作娴熟地从伤兵袒露的胸口精准无比地刺了下去。

可令沐锦惊讶的是,银针扎入伤兵的肌肤,并没有鲜红的血液流出,整根银针拔出后,呈现出乌黑的颜色。

沐锦又往里走去,审视了几名伤兵,情况毫无二致,她暗道不妙,匆匆从伤兵营中退出。

沐锦一出伤病营,苏羿刚想凑近,她却厉喝一声:“别过来!”紧接着她高声喊道:“快!派人把伤兵营封锁起来!其余接触过昨夜回来的人,全部隔离起来。”

“另外让营里的所有人用布捂住口鼻,并服用避瘟汤药!如果有异常的,全部隔离开来。”

沐延神色慌张道:“阿锦,为何要把这些伤兵封死?封死了,军医怎么进去医治伤兵?”

沐锦眉头紧蹙道:“他们的病情发展迅猛异常,我刚才进去时,他们的脸色尚且只是苍白,然而转瞬之间,他们的嘴唇和皮肤却呈深绿色。”

沐锦不知该如何向眼前几人解释,这样的脸色,就好似她在现世中看到的那些恐怖僵尸片里面的僵尸一般。

“我用银针扎入他们的皮肤,一丝红色血液均无,现如今,他们如活死人一般,而我与各位军医都不懂如何医治,以防事态有变,如今唯有把这座伤兵营封死,再做打算。”

现场几人听沐锦这般说,便知事变变得超乎他们的预料,而这些种种必定离不开苏云天的手笔。

沐锦走到一旁的篝火堆,把绑在口鼻上的手帕摘下丢入火堆里烧灭殆尽,又回房把衣服换下拿去烧毁,才绑好口鼻回到议事房帐。

议事房帐内,苏羿与一众将领早已到位,因事态紧急,众人均面露担忧之色,也不怪他们如此担忧,此事因东越士兵而起。

如果碰到东越士兵,便会死于非命的话,那么谁还敢上前冲锋陷阵,这无疑与送死毫无区别。

见懂得医术的沐锦走入营帐,几名大将站了起来。“沐副将,您是懂得医术的,对于这个病症可有何办法应对?”

沐锦摇头:“此事与东越那边脱不了干系。”沐锦看向苏羿:“东越朝廷是否有何种毒能在作战中,让对方毫无防备便轻松下毒给对方的么?”

苏羿摇头:“此情况闻所未闻,以往就算下毒,也就是什么软筋散让人虚软毫无抵抗之力,或者直接下毒,让中毒者即刻死去。”

“可昨夜那些东越士兵都全部被我方射死,根本没机会对我方士兵下毒。”

“除非!那些毒下在东越士兵的衣物上!\"沐锦喃喃自语道。“可这种是何毒?只是三四个时辰,就让人中毒之人面目全非。可做此毒之人,又是出自何人之手呢?”

“南宫策!”苏羿面色沉静,却语气肯定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