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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你救了我。”

周围忽然又变成了一片漆黑,原本在房间里的白,此刻站在我不远处看着我。

“可是,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我们应该是敌人。”

“……你妈妈……”我沉默了片刻,这么回答道:“她很好。我喜欢她。”

“我以为你会用幻术杀死我,或者入侵我的脑中搜寻情报,但你都没有。”白有些疑惑,“如果你代替我被他们带走……你知道会怎么样吗?”

我摇了摇头。

“他们是雾隐暗部,也就是说,是水影那一边的人找到了我。你知道四代水影枸橘矢仓是什么样的人吗?”

我依然摇了摇头。

白说:“是个……像神一样的人。”

“像神一样的人……?”

不知为何,我脑海中第一个浮现的身影,却是未来的佐助。

宇智波佐助被高大的须佐能乎裹在体内时,就像是巨大的神灵。

“……像神一样,漠视众生,觉得所有人都是蝼蚁吗?”

白微微一愣:“你居然能明白。”

他朝我走来,年幼的身形渐渐长大,变成了现实中十五六岁的模样。

“在被他们带走的路上,我遇见了再不斩先生。他杀了他们,不过我知道并不是为了救我,他只是在削弱属于水影的力量。他说我没有自由、没有梦想、未来只有一死才是解脱。可是他看起来明明和我一样绝望。”

“他收留了你?”

“嗯。他知道我有血继限界,别人视我的能力为诅咒,他却很高兴。他说,我可以帮他。在失去父母之后……他让我在这个世界上又有了一处栖身之所。只要他需要我,无论什么事情,我都会为他做到。”

黑暗中又构建出新的场景,像是在一处封闭的监狱里。

“再不斩先生想颠覆现在令人绝望的雾隐村,他派我进入雾隐暗杀部队,为刺杀四代水影寻找机会。他教会了我他所会的一切,体术、忍术、杀人术……被雾隐暗杀部队发现很容易,只要我暴露出血继限界,他们就会把我当做流落在外的血继限界拥有者抓回去。”

“这个监狱就在……雾隐暗杀部队里吗?”

“是的。疑似拥有血继限界,但还不能使用血继限界的人,以及已经能使用血继限界,但还比较弱小的人,会被关在这里。”

“他们会经历各种极端的折磨,因为在不变强就活不下去的绝境中,最有可能逼出他们的潜力。被水淹、被火烧、被活埋、被注入毒素、被打断手脚……活不下去的就只有死。”

“然后,我们会迎来最后的测试——毕业考试。虽然忍校的毕业考试改变了规矩,可是暗部的毕业考试没有。我……要杀了和我一组的同伴,才能活下去。或者,他杀死我。”

白垂下了眼眸:“与其这样活着,还是死了更幸福吧?我是这么想的……你那时问我,‘如果有人想要活下去怎么办?’,我就想,你一定生长在一个很和平的地方,那个地方,应该很好……好到,让你觉得活着比死亡更好。”

“为什么四代水影……为什么那个枸橘矢仓,要做这种事……?影,难道不应该保护村子里的人吗?”

“所以才说他像神一样啊。”白温柔的笑了,“神是不会关心蝼蚁一样的人类是痛苦还是幸福的。”

“……那你杀了你的队友吗?”

“我让他假死了。可是,暗部会处理这些尸体,就算我没有杀他,他可能也无法逃走。这样被神统治的国度,已经没有凡人可以呼吸的空间。我能理解再不斩先生的梦想,也希望我可以帮他实现他的梦想……毕业之后,我就那样进入了雾隐暗杀部队。”

“然后再不斩……失败了。”

“水影……比我们想象中的还要强。再不斩先生能全身而退,已经是很幸运的事情。他带走了我,但并没有放弃……接受卡多的委托,也是因为我们需要东山再起的资金。”

“那波之国的苦难又该怎么办?”

“我们不是救世主,”白道:“我们只想改变雾隐村一个地方。”

“为此,其他国家就要承受灾难吗?”

看着我,白忽然笑了。

“这世界上,还有你这样想的人,我很高兴。爱惜他人性命的人,总会让人觉得这个世界还没有糟糕到烂透的地步。但波之国还能委托你们拯救,雾隐村……却已经是地狱一样的地方了。”

我皱着眉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总觉得,这应该是鹿丸大人那个级别的头脑思考的问题……对于我来说,好像有点超纲。

白又道:“……不过木叶虽然一向以和平繁荣而闻名,但只要是忍者,就不可能活在无忧无虑的世界之中……宇智波一族被灭族了……对于那位宇智波佐助来说,不也一样生活在地狱里吗?”

因为觉得世界是个地狱,所以干脆就把它整个打碎吗?

但他又想重建一个什么样的世界呢?

他重建的世界,又会比之前更好吗?

“我觉得……”

“嗯?”

“你比再不斩更适合当水影。”

白一愣:“诶?”

“作为影,要是不爱惜其他人的性命,就太糟糕了。像再不斩那样头脑简单,只会用杀杀杀来解决问题的人,可不适合当领袖。”

“我只是再不斩先生的工具……”

“只当他的工具,是无法帮到他的。比起单纯作为他的工具,听从他的命令,你应该更希望他能实现梦想吧?”

白一怔。

“如果我能活下来……下次你和再不斩再去打四代水影的时候,记得叫上我,我一定会去帮忙的!你应该看见了吧?我的血继限界可是很厉害的!所以……作为交换,波之国的任务,你们就放弃吧。”

“……那如果你没有活下来呢?”

“那就糟糕了。你们推翻水影暴政的伟大计划就要缺少一员干将了。”

白被我逗笑了:“如果你没有活下来……我和再不斩先生大概也活不下来了。你的同伴都很重视你,我能从他们的眼神中看出来……还有你的老师,他一定会拼了命的为你复仇。”

“要是能活下来的话……当然还是活下来比较好……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到呢……”

忽然,我的身体发出了光,白诧异的看着我,我愣了一下,“我好像……要醒了。”

白光越来越亮,我感觉到一股牵引力在拉扯着我的精神。

最后我的眼前被一片雪白所填充,什么都看不见了。

“朝露!”

有人在叫我的名字,但是好像在很远很远的地方……

“朝露!!”

我睁开眼睛,又看见了天空。

磅礴的负面能量涌入我的身体,我已经枯竭的查克拉得到滋养,正在快速恢复。

好……好强的恶意……

我没用大蛇丸在卷轴上记载的咒印,居然也能从中得到能量。

佐助正跪在我的身边,他低垂着头,紧紧地握着我的手。

“佐助……”

他一怔。

“你在哭吗……?”

他这才猛地抬起头,露出了不可置信的神色。

“朝露!?”

不过,之前那个呼唤我的声音,不是佐助的声音……

我艰难的坐起身体,向着恶意最浓厚的方向看去——只见鸣人四肢着地,像是一只野兽一样,在和再不斩以及……卡卡西老师战斗?

不对,这个情况,好像是鸣人体内的九尾查克拉泄露了,他在攻击再不斩,而卡卡西老师试图加固他的封印,却一时无法近身。

九尾的负面情绪……真浓厚啊……

那满含恶意的查克拉从鸣人的体内喷涌而出,在被我吸收的时候,带来了他心底的声音。

是鸣人在呼唤我。

见我想要站起来,佐助连忙扶住我:“你伤的这么重!还想做什么?”

太好了……

我还活着……!

我,还有存在的价值和意义!

我将身上的长针拔了出来,之前血流如注的伤口甚至开始自动愈合。

“我得去阻止鸣人才行。”

“你用什么阻止!?”

“嗯……家传秘术?”我从他手中抽出手来,“别担心,我已经没事了。”

“朝露!!!”

在佐助焦急的呼唤中,我朝着鸣人冲了过去,察觉到背后有人靠近,鸣人猛地扭头看来,眼睛已经变成了血红色的兽瞳。

“呜嗷嗷嗷嗷嗷嗷——!!”

他嘴里咆哮着野兽一样的声音,一拳朝我揍过来,却在看清我的脸后蓦然停止了动作。

我一把将他扑倒在地,拽开他的衣领,对着他的脖子一口咬了下去。

这是在他身上刻上咒印的办法,被我刻上咒印的人,一旦产生负面情绪,就会给我源源不断的提供查克拉。

我成功的将咒印刻在了鸣人的身体上。

随着负面情绪被我完全吸收,鸣人的身体软瘫了下去,九尾的查克拉也渐渐消散。

我正想从他身上离开,他却伸出双手,紧紧地抱住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