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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双鱼:“不客气。”

这三天古丽安心学习训练,没有再被这个分神。

三天后,古丽和老师请假,说明了原因后,老师也很通情达理,批了一天假。

第二天的假让她先看情况,到时候再回学校请。

林双鱼给林启松打了电话,让他去火车站帮忙接人。

又给了古丽两百块钱,让她带着,万一能用上。

担心林启松不认识古丽,林双鱼就让古丽拿纸写了名字在上头,举着,这样林启松一看就能看到。

古丽到了车站后就举着纸,林启松一眼就看到了,走过去:“同志你好,我是阿鱼的哥哥林启松。”

“你好,我是阿鱼的室友,塔吉古丽。”古丽站得笔直,礼貌的和林启松介绍自己。

林启松很细致:“我查了车次,大概是八点四十分进站,这会应该已经到了,但是出站要一会。”

“好的,十分感谢!”

两人静静等着,半个小时后,人开始多起来。

古丽个子高挑,林启松也不矮,两人站在那很显眼。

没一会古丽就看到了自己哥哥,跑了过去,看到爸爸后,古丽简直不敢相信这是自己的阿爸,不过半年多没见,她的阿爸就瘦得不成样子了。

古丽眼睛里蓄着泪,忍着没落下,走过去亲昵的搀扶着自己的阿爸,“阿爸,阿哥,走,我们去医院。”

古丽的爸爸已经很瘦,原本很高大的一个人,都瘦脱相了。

眼眶凹陷,手背上全是筋脉,黑了不少,初看有点渗人。

古丽压下心中的痛,只不过半年多没见到阿爸,阿爸就成了这个样子,作为女儿,她怎么能不痛。

可是她在学校,古丽很后悔暑假没回家,如果她回家或许就不会变成这样。

林启松去叫了车,直接去了首都最好的医院。

到了医院后,古丽去办理各种手续。

交了钱,很快就有医生过来看诊。

古丽的哥哥带了所有看过的病例过来,还描述了症状。

医生检查得很仔细,林启松在一旁帮忙,古丽焦急的看着,医生又开了检查单子,让古丽爸爸做了全身检查。

虽然在做过初步诊断后医生有了个方向,但是还是看了结果后才和古丽兄妹说。

血糖太高,糖尿病,还有糖尿病的各种并发症,其中肾病比较严重。

古丽没有接触过这种病症,向医生问了很多问题。

这一忙就到了傍晚。

林启松帮他们一家买了饭,安顿好后才离开。

古丽晚上也要回学校,“哥,我得回学校,你让阿爸安心在这里住着,我明天再找时间过来。”

哥哥清楚妹妹的学校不能频繁外出:“你忙你的学习,我在这里照顾阿爸就行。”

在古丽离开前,古丽哥哥问了他林启松的事,古丽直言是同学的哥哥,是她同学请过来帮忙的,人家有自己的工作,也不是她对象。

让哥哥别胡猜。

古丽回到寝室已经九点。

“古丽,怎么样?”林双鱼关心地问。

“医生目前检查出来的是糖尿病,肾病,至于还有没有别的,得等全部结果出来才知道。”

今天的结论就是这两种病,明天不知道还会不会增加新的诊断。

古丽很害怕。

林双鱼还问了古丽她爸爸的情况,古丽如实说了。

“那就安心在医院看,调理一阵子,以后就得格外注意饮食。”

这个病林双鱼清楚,后世很多。

得养,要是没养好,并发症严重的话也是很痛苦的。

就怕还有别的问题。

这一夜古丽辗转难眠,第二天要训练,古丽没能请到假。

只能趁中午的时候外出一趟。

回来的时候脸色有些不好,林双鱼和谢红英陪着她坐在床上:“怎么了?”

古丽嗷嗷大哭,抽泣着断断续续说道:“医生说他的身体里长了肿瘤,做手术的话风险太大,只能保守治疗。”

林双鱼和谢红英拍着她的背安抚:“古丽,先治疗看看。”

古丽扑在林双鱼怀里:“医生说要取里头的东西化验,出结果要一周。”

昨天做了各种检查,还照了b超,就是b超的结果不好。

“阿鱼,我应该让他早点来首都的,前后耽误了两个月。”此时的古丽泣不成声。

林双鱼安慰道:“古丽,不是你的错,不要把压力全都放在自己身上。”

她在首都,根本不可能看到她爸爸的变化。

“呜呜,我很后悔暑假没回家,我省那点车费干啥……”

家里人可能也忙,他自己也没在意,结果就恶化了。

周末的时候,林双鱼和谢红英去看了古丽的爸爸。

整个人瘦得不成样子,医生正好拿着化验结果过来,古丽和哥哥去了办公室。

半个小时后,两个人擦干眼泪回了病房。

林双鱼看到古丽的样子就知道要不好,于是和谢红英跟着古丽一起出了病房。

“医生怎么说?”

古丽艰难的吐出来:“肝癌晚期。”

她甚至都不懂“癌”是什么意思。

但林双鱼知道。

林双鱼沉默了一下,还是问出了口:“医生说还有多久的时间?”

古丽很痛苦:“快的话三个月,慢的话半年。”

总之没有多长时间。

林双鱼:“那你们怎么想?”

古丽:“我和哥哥打算把他带回家乡,我想他应该愿意在家度过最后的时光。”

起码有孩子,孙子孙女陪着,有他喜欢的工作。

林双鱼:“还要再坐几天火车,叔叔的身体能支撑住吗?”

古丽:“医生说还没到最后的时间,应该可以的,现在在医院调理几天状态比我刚见到他那天好多了。”

这样的决定是很难做的,古丽有些茫然,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阿鱼,我这样是自私吗?”

林双鱼摇头:“不是的,古丽,有些疾病我们无能为力。”

即使是后世医疗发达了很多,这个病都没办法治愈,不要说这是七十年代末。

古丽捂着脸,泪从指缝间滑落,靠在林双鱼的肩上大哭了一场。

她没想到和阿爸的相处这么短暂,还有可能无法和阿爸告别。

如果真的只有三个月,她都没办法赶回去送他最后一程。

这才是古丽最伤心的地方。

林双鱼看古丽泣不成声,能理解她的悲伤。

谢红英:“古丽,那叔叔回家的路上咋办?”

车程太长,病人受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