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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黛的手很巧,给苏清沐上了妆之后,若不靠近仔细看苏清沐的脸,根本就看不出她脸上的痕迹。

所以到了席面上,没人看出苏清沐被人打过耳光。

皇帝免了她们的礼,让她们直接落坐。

“跑哪去了?”司徒渊看着她的衣裙上的褶皱,蹙眉不悦。

“皇宫太大了,不识路。”

苏清晚没有跟司徒渊说起皇后责罚抄经文的事,更没有提起她和苏清沐的恩怨情仇。

“皇宫重地,不识路就别乱跑,待在本王身后,不然脑袋怎么掉的都不知道!到时本王可不会冒着触怒龙颜的风险替你求情!”

原本听到司徒渊前半句话,苏清晚还莫名其妙地感动,后半句直接把司徒渊打回原形,司徒渊还是司徒渊啊!谁都改变不了他!

自私又自大的家伙!

“王爷,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让我想想!”

苏清晚故意做出一副苦思冥想的模样,然后假装恍然大悟,“噢,夫妻本是同林鸟,大难临头各自飞。”

“你和本王是夫妻吗?”

殿中歌舞升平,没人听到司徒渊和苏清晚的对话,远远看着,就像两人在打情骂俏。好一副郎情妾意,让人好生羡慕。

“不是吗?本王妃可是王爷您明媒正娶的妻子,王爷您不认账也没关系,反正全晋安国的黎民百姓都知道我,苏清晚是渊王,司徒渊的正妻。”

他们成婚那天可是普天同乐,还有皇帝的那一纸圣旨可是为她正名了,她是苏清晚不是苏清沐。

“丑女人,别太得意了,你不过就是担个虚名。”

没有夫妻之实,何来夫妻之说?司徒渊不屑,这丑女人,不知天高地厚,还沾沾自喜起来!

苏清晚深谙司徒渊话中的意思,但司徒渊这气急败坏的模样能让她心情大好。

苏清晚拿起面前的筷子,夹起吃食准备吃下来,司徒渊却说道:“你不怕有人给你下毒吗?”

一个把解毒药丸带在身边的人,在食物面前居然毫无防备之心。

被司徒渊这么一说,苏清晚放下筷子,“王爷您吃了吗?”

“吃了,本王百毒不侵。”

“这些膳食可合王爷胃口?”

面对苏清晚突如其来的关心,司徒渊十分警惕,苏清晚这丑女人又在想弄什么幺蛾子呢?

不会是趁机打听清楚他的喜好,以此来讨好他,让他接纳她吧?

司徒渊一脸不屑,自以为看透了苏清晚,女人嘛,为了讨好男人,都爱耍这些把戏。

他偏不给苏清晚这样的机会!

“本王都不喜欢。”

司徒渊喝了一口茶,清了清嗓子。

“这么说王爷把桌面上的吃食都试过了?”

苏清晚锲而不舍地问道。

司徒渊以为他打破了苏清晚的如意算盘,苏清晚不相信没有一样能入他的眼,所以打破砂锅,问到底。

那就让苏清晚失望到底吧!

司徒渊点了点头,“嗯,难吃死了,真不知道这群人领这么多俸禄,都干什么吃的,竟做出这等让人难以下咽的东西!”

“那太好了,王爷都以身试毒了,我有何可怕的?”

苏清晚脸上堆满了笑容,对身后的春夏说道:“春夏,王爷不喜他桌上的吃食,赏你家小姐了,去,你去允些过来。”

“好你个苏清晚,胆肥了是吧?敢拿本王来试毒!”

司徒渊气急败坏,这苏清晚别的本事没有,除了命硬就是能让他司徒渊气了个半死!

苏清晚是上天派来收他的妖孽吗?一定要,司徒渊心想。

“妾怎敢呢?妾这不是迷路了吗?来晚了,王爷恕罪。”

苏清晚的一开口,分分钟把司徒渊噎死!

司徒渊假笑着,笑着有些心酸,“苏清晚,你就不怕本王毒死吗?”

“王爷放心,妾怎会舍得王爷死呢?妾这不是早早去孙医士那拿了解药吗?妾是不会让王爷死的。”

司徒渊死了,对她真没啥好处,陪葬就是她的下场。

她可不想就这么平白无故地给这个狂妄自大的男人陪葬,难道黄泉路上还要跟他杠吗?

死都不安生,这得多委屈!

“哼!”

司徒渊无言以对,只能冷冷地哼一声,但不等春夏动手,他就拿起面前的小碟子夹了一些吃食递到苏清晚面前。

苏清晚满心欢喜地接过来,嘴上抹了蜜汁似的,甜甜地说道:“有劳王爷,谢谢王爷。”

司徒渊不情不愿地从鼻息里又哼了一声,苏清晚一点都不在意,津津有味地吃着膳食。

这些苏清沐都看在眼里,她把手中的手帕都绞成一条麻绳了。

在她看来,司徒渊对苏清晚疼爱有加,再看看自己身边的司徒景,把酒言欢,那双眼睛都恨不得贴在殿中翩翩起舞的舞女身上了。

皇帝也自然把这些尽收眼底,他眼底的笑意深不见底。

这里面藏着一段往事,谁都年轻过,谁都心动过,都有过那么一段刻骨铭心的爱恋。

而皇帝的这段刻骨铭心的感情给了司徒渊的母妃,惠妃娘娘。

可惜自古红颜多薄命,惠妃娘娘虽然荣宠一时,却早早殒命。

皇帝爱屋及乌,自然会对和惠妃所出的孩子偏爱些。也正如此,皇后视司徒渊为眼中钉,肉中刺。

皇后身为皇帝的枕边人,自然是看穿皇帝的一些小心思,无论如何,她的儿子是嫡,按理按祖制他都应该继承大统。

可偏偏皇帝不属意于她的儿子,所以就别怪她这个当母亲的为儿子动用一些手段。

皇后死死地盯着司徒渊夫妇俩,凭什么惠妃那个贱人压她一头,惠妃的儿子也压她的儿子一头?

她贵为皇后,她怎么弄让自己,让儿子屈尊于他人之下?她赵氏一族可是有功之臣,不该这样沦落到如此凄凉的下场。

她不甘心,不甘心!

可转头望向她的儿子,唉,心力交瘁,怎么就生了这么一个废物!虚有其表,败絮其中啊!

她真恨不得走到自己儿子司徒景面前,狠狠地扇他一个耳光,让他清醒清醒。

她可她不光是司徒景的母亲,她还是皇后,她的身边坐着高高在上的皇帝,底下坐着她的亲儿子,还有那些庶子,她又怎么敢这么明晃晃地把自己的野心暴露出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