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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快穿之河妖美人 > 第354章 秾色误人(6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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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歇了半口气,目光径直对上他的双眸,唇畔似是沾染了几分笑意,可他却心下分外明白,这哪儿是她真心的笑容,分明是她掩饰内心情绪时的一种手段罢了。

“其实,不用你说,我也知自己是什么人,毕竟在常人看来,在红楼里待过的人,哪有什么清清白白可言?”

“就像你说的,真就脏了地方。亏你也不嫌,或者说,记性差了一些,竟忘了自个儿说过的话。”

看了他一眼,不及他开口说一句话,她就再道,“可还是要感激你,收留了我这样的流浪猫儿狗儿,不然早不知死哪儿去了。”

“只现如今,偏偏我又没那个福气,只想寻个自己的窝囊地儿,过完这辈子也就罢,实在不能在这儿过什么安生日子。”

听完女子这些话,他哪会不知对方的想法,只她千言万语,其间一句也不曾有为他甘愿留在宫中的意思。

“如此说来,你还是对我一丝情意也无?” 他向她走近,一面盯住她的双眸,不容错过其中浮现的丝缕情绪。

又想到往常口内胡乱说过的话儿,他连忙紧跟着解释了句,“方才你说的,不过是我一时发气,胡言乱语,万万信不得!”

那时他见她对待怀安王似乎另有一番态度,不比面对旁人,别有一种可亲之意,所以他才混说了那些话,根本不是嫌她的意思。

见他越来越逼近,蘅娘不免往后缓缓倒退了几步,只他执意要就方才之言,要她给出个答案来,她虽面上平静,心上却由不得犯起了难。

直过了片刻,她复又抬起眉眼,迎上他的眸光,眸中难免一时显露百端情绪,或有渴盼,或有失落,亦或悲喜夹杂。

“你…是不是…” 见她一时之间像是难以回答,他不免心内生喜,毕竟她也没有立马否认对自己的心意,哪怕只有一丝一毫。

“你道是什么?” 她拦住了他将要说的话,接着道,“哪怕再有什么,不过随着在这里的日子久了,也就散了而已。”

终究说来,这些微的情爱仍抵不过自由自在来得好,偏她还算清醒,纵已觉几分男女之情,不过倒也不曾沦为它的奴隶。

环顾了殿内四周,她又将视线放至他脸上,端视了半刻,才道,“若你定要将我拘在宫中,不论三年,还是十年,你我之间,别无可能!”

“不过,如果你放我出宫,到外面去,说不定…”

“呵,别想了!” 他不等她说完,就很快打断了。

放她出去,然后远离他,简直就是她在做梦!

先不论天下四方之大,若她躲藏起来,他又去何处寻她?哪怕是天下之主,总有他寻不到的地方,如此一来,他怎会放她离去?

再者,他哪会看不出,她并没有那么喜欢他,或许有一两分情意在罢了,可那并不足以使得她心甘情愿留在他身边。

如果他真因哪时一不小心说错了话,或是做错了事,如何挽留得住她呢?

她对他的爱,太过薄弱,他信不过!

而他,若是没了她,他不敢想,那时他该何等绝望。

“这个你想都莫要想,除此之外,大凡都可以商量,只这件除外。” 他再向她重申了一遍。

“可我不想在这里,我想去外面自在地活着,而不是陪着你困在这里。”

听了蘅娘的话,晏叔却刚刚沉下来的脸忽又唇角微微扬起,略有些古怪地笑道,“没听说过夫唱妇随吗?我既在这儿,你就得在这里,永远陪着我,才是正经。”

男子一脸决绝,神色间不察分毫缓和,目色中满是固执,见此,她的心一点点冷却下来。

半晌,相对无言,她侧过身,只留下句,“如果这是你想要的,那么有一日,我从这儿出去了,我绝不会来找你,更不会念着你,只当…没见过你这人。”

话毕,她方要走开,就听得他在身后道,“那你尽可一试,我倒要看看,你有没有这样的机会!”

果不其然,此后,殿门常常紧闭,能出入的无非只有一二宫婢,不仅如此,殿外里三层外三层团团围住,哪怕是一只雀儿都飞不进去。

起先晏叔却还常派人来问,询问她的饮食起居如何,宫侍回说一切如常,他才略略放下心来。

只后来,一连大半年,他都远征在外,虽不时有书信传回宫中,可她却不愿亲自回个信儿给他。

一来二去,他的心不由也冷了几分,于是硬着心肠,也不急着回去,一鼓作气将南面的几个小国都攻下以后,转而又率军向西南而行,继续专注在战事上面。

临近新年之际,才回宫摆宴。

这岁除日,宫中夜宴毕,一直不见蘅娘打发个人来问他一声,于是独自回了自己的寝宫,也没往她那处去。

打他回宫以来,晏叔却想到她连差人来问候自己一下都未曾有过,想起之前每回都是他兴兴头头往她那儿寻访,可想来也没得个什么好脸。

想想真是无趣!

他不知,这一夜,蘅娘在殿中直坐到了三更时分,可最后见那人迟迟不来与她一同守岁,也就歇去了,只久久未眠。

直到上元那日,自己一人用过元宵,殿内凄清一片,唯有她独坐而已,再没个旁的信儿来扰她。

四更天时,她卧在床上,心口倏地生疼,一时缓解不得,遂忙坐了起来,将手握在心口处,缓缓揉着。

心里却不禁想到,新年这半月以来,或者说是从那人回宫起,不用说亲来望候了,连让人捎个信儿来都没有,想是倦了吧,毕竟她又是这般性子,着实不讨喜。

可为什么她总会想到这些事上来?不来就不来了罢,她照样过得下去,而且总有这一日的,不过论个早晚,她如此安慰着自己。

等那人又离宫去了,她将偏殿里那些他曾经送过来的顽器都一一瞧过了,不过是打发时候儿,一日略略赏玩过半箱,一月下来,还堆着些未打开过的箱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