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块钱？小同志，你可别被臭老九骗了……这房子哪值一千块钱！！！”
“你看见没？这瓦片都露了，天上下大雨，屋里下小雨。”
“你看这墙，看见墙上的裂缝了吗？”
“你进屋看看……外头零下十度，屋里零下九度。这屋子根本不能住人。”
男人听见老人的话，小心翼翼跟在苏茉身后，“小同志，这房子位置好。修修就能住，真的……
这些都是小毛病。
我还可以………再降一点。”
这位置很好，一千块四舍入五顶后世的十万块钱。
十万块钱这个地段，这个大小……别说房子，就是厕所也买不到。
“同志，咱们出去说吧！！！”
“好……好……出去说。”男人弯腰点头。
苏茉只能看清他头顶的白发。
老人追出来大喊，“小同志，我跟你们说这房子不能买。这房子随时要倒………臭老九的房子住着不吉利。
你看他脸色黄黄的，指不定有什么病呢！”
“谁买这个房子谁生病，全家死绝。”
女人听见老人的话，想拉着苏茉解释，手刚伸出去又缩了回去。
怯生生喊一句，“姑娘………”
霸占着别人房子本就不对，还诅咒人？
苏茉拧着眉，“老同志！屋子不能吉利，不能住人，你们为什么还霸占着别人家的房子？”
“你就不怕住里面全家死绝吗？
你不怕，我也不怕！
我今天还非买不可了，告诉你……给你们十天搬家时间！
不搬家我就报公安。
你们这属于侵占他人财产。”
“你……”
“哼……”“砰……”老人使劲关上了大门。
摔打谁呢？
苏茉大喊，“老同志，这是我家大门！你弄坏了可是要赔偿的。”
街道上有几个人指指点点，苏茉也不在意。
“同志，你真的愿意买我的房子？”女人小心翼翼的问。
“愿意的，你们这房子位置好！一千块有点少，一千五百块钱吧！”
说实话……这个地段苏茉觉得这个房子最少值2000块。
女人婉拒了苏摸的好意，“不用了，一千块就行！我们计算过了……一千块就够用了。”
“你是小景带过来的，我们也没有别的要求……请你们善待这个房子。
最好能还原……
还原不了，就算了。”
男人转过身。
再看一眼紧闭的朱红色大门。“走吧！咱们去把手续办了。”
这年代买房子很简单，去街道办开了证明去公安局说明下情况。
写一份简单的合同一式两份，写上双方姓名按上手印。
房主就变成了苏茉。
“小苏同志，不愧是能考上京大的小同志，这……合…？”
“是合同……公安同志。”
“对，这合同写的真好。那句话怎么说的……？未来是你们年轻同志的。”
男人收好自己的那份，双手在衣角蹭蹭。
握住了顾塬的手。
“小苏同志，顾同志！谢谢你们……
这房子，给你们添麻烦了。”
“同志，给您。”苏茉当着公安同志的面把装钱的牛皮纸递过去。
男人摸到厚度，微微一愣。
当着两名公安同志的面打开了。
数了又数。
又数。
“小同志，多了……”男人的手微微发抖。
把多出来的钱放到苏茉面前。
苏茉把钱推回去，“在我心里，你的房子值这个价格。”
其实这价格我也占便宜了。你们回西北，也需要钱。
我看你和你爱人身体都不大好，这些钱买些麦乳精和奶粉，好好补补。”
女人听见苏茉的话，凝神看了她一会儿。
擦擦眼泪，抬头望着棚上的灯。
男人摇摇头。“这合同上，签的是一千块钱。
这里是一千五百块钱，跟合同上的价格不一样，我不能收。”
小公安同志愣了，跟旁边的老公安道：“师傅，你掐我一下。
第一次看见买家要多给钱，卖家不同意的。
这两同志，脑子都不大好使吧！”
女人仰着头，空干了脸上的泪。
“姑娘，你拿回去吧！一看你家条件就好……
家里没病人，人口少，还都有工作吧？
天有不测风云，人都不知道明天是什么样子。
这钱你自己留好。”
苏茉摇摇头。
女人又道：“你拿这钱修葺小院吧，也算是圆了我们夫妻的心愿。
不瞒你说，我们家只剩我和我爱人了………
一千块钱足够让我们活到死了。”
“阿姨，我妈妈从小就不让我占别人便宜……”
“我妈也常说，吃亏是福。天天让我吃亏，让着我弟弟妹妹。”公安同志好想握住苏茉的手，喊一声姐姐……同病相怜。
苏茉意味深长的看着公安同志，“那倒没有！我妈妈说吃亏是虎嘚……
人不能占别人便宜，也不能被人当二傻子。”
“呃！！！”
“苏同志的母亲，说的对。徒弟，你多学学。”老公安拍拍小公安的肩膀。
“！！！”
苏巧拉过女同志的手，“阿姨，咱们非亲非故的。
房子这么便宜卖给我，我良心上过意不去。
这钱你还是拿着，你的亲人如果活着，肯定也希望你们能活的好一点。
西北风沙大，那边更需要钱。”
这五百块钱对于苏茉来说，真的不算什么，毕竟她是有空间超市在手的女人。
“谢谢你……姑娘。”女人转过头。
她不想让别人看见她哭。
小公安用胳膊撞下裴池景，“小景，你这姐哪认的……还缺弟弟不？
心肠好，好像还挺有钱的。就是结婚了。
太可惜了………”
裴池景撇撇嘴，“你小子找揍是吧！！！”
“开玩笑，开玩笑！”小公安搂着裴池景肩膀。
“有时间请我吃饭！！！”
“我请你？你工资比我津贴还多，你让我请你？当个人吧！”裴池景扒拉掉小公安的手。
女人擦干净脸上的泪水，转过身。“姑娘，你过来一下！阿姨想单独跟你说句话。”
苏茉看看顾塬。
站起身，“小公安同志……有空房间吗？”
小公安呲着大牙，指着里面的那间。“姐！去里面审讯室，那没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