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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相思为聘山河予君 > 第269章 世子非那深闺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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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宫述边瞧着她边走着,心中油然浮现一思:杏儿可口当配酒,愿醉愿醒但由人。

宗寥带着酒气过时来赴,其中自有因由。

至于何由……

南宫述无意搜问,能于离去前得她一见,他已知足。

那夜宗寥怀愧离开,南宫述已经做好她可能不会来送他的准备了。

最为失落的时候是在出城前的那一段时间——他认定每一道城门或者每一个分岔路口是人们送别的特定的地点,宗寥如果愿意来送他,一定会是在城门处。

为了给自己,给宗寥多一点时间,南宫述自皇宫出来就不断寻借口捱进程。

——他要喝茶,不准车马太快;他要换衣,不准车马颠簸。

他身金体贵、他胆子小、他没出过远门、他怕累死路上……

磨蹭好久到了城门,却没能见着宗寥。

心中原就郁结,沈辞还一个劲地催,实在没办法后,他不得已装起了病。

仗着司天监掐算的预言,他轻松将主导权掌控于自己手中。

凭着真切的演绎,他总算又多拖延了一阵。

总算等来了他的世子。

千人万眼面前,南宫述没法将其间种种细细相说,可宗寥是谁?

——是与他相爱前殚智竭力频繁过招的炫技高手。

前一刻弱不禁风的南宫述确实吓她不轻,不言状况时也使人担忧,但从他被扶着却扶她那一举动始,宗寥就猜出了真相。

他为等她……

宗寥将目光投向了南宫述那不断飘动着的如丝云般柔滑的衣裾,瞄着他若隐若现、似有还无的迷人的美胴曲线......这可真是下了血本啊!

她暗自感叹道。

此种哄孩子都嫌糙的把戏由他亲身践行,当时画面光想想就令人捧腹。

此前让他牺牲色相整治苏涉,他死活不愿,今日这般众目睽睽的,是否用力过度了?

宗寥仍存疑虑。

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何故,两人相携相拥同步上车后,南宫述第一时间告知了宗寥心中的不解。

南宫述说,做戏做全套。

既然大家都认定他是祸国殃民的妖邪,何不如就趁此机会让全京都的百姓都看见妖邪受制的一面?

以验证穆司天的占卜术出神入化,独步千古。

如此一来,他即可在万民眼中坐实妖孽名头,最重要的是,经此一幕后,穆司天的话更能在皇上心里产生一定的重量,教他以后不敢轻举妄动。

瞧着弱不胜衣的抱疾美人上车后就精神抖擞的,还在等她之余算计一把惧他如豺狼,又弃他如敝履的皇上,宗寥揪着的心可算舒坦了。

扬尘追来,宗寥的算盘上拨的可不只一笔账,却在这尘埃落定的一刻,宗寥突然有些失望。

原因是眼前这位落地时风流飘然,浪荡得勾人遐想的美公子他离了人群,一下就正经起来了,一件两件衣裳拢得规矩,裹得严实!

被他惑得五迷三道的宗寥尤是不悦。

这算怎么个情况?

难不成是怕她吃了他?

南宫述端庄地坐在铺垫黄琉璃的雕榻上,温情脉脉地看着面前的俊丽小公子,并不言语,好似在安静地欣赏某个精美珍贵的宝物。

他的视线率先落在她高扎的青丝上,可见她乌缎般的长发用一条艳丽的红绸带捆绑着,长长的带子随着长长的发束垂泻于肩后。

顶上再簪一顶镂金绕丝嵌碧玉镶红宝石冠,瞧着既潇洒,也矜贵。

目光游移而下,她润白的秀颈宛似抽枝的嫩笋,包裹在里衬、赤袍、大衫之中,只见一截纤长。

赤袍下,她腰肢紧束,细如韧柳;雪衫中,她长袍密厚,丝影不透。

南宫述不想其他,只担心她难不难受。

知她爱奓毛还敏感,相关的话他可不敢提。

宗寥坐在南宫述对面的长凳上,也静静地看着他,黑玛瑙般莹亮的眼珠闪呀闪的,这须臾间,她同样不想说话。

南宫述的眼光并不炽热,却将宗寥的心绪看得怦怦乱跳,肢体也逐渐局促,自然闲坐的腰身不由地开始挺直。

倜傥敞着的双膝不知不觉并拢,双手鬼使神差地慢慢搭上去,体态转眼优雅。

大家闺秀便是如此吧?

大家闺秀?!

宗寥脑子“嗡”地响了一下,心说自己为何要大家闺秀?

她是女子,更是清扬洒脱的云安世子。

她顶华冠,挥长袂,铁弓银剑可手中挽,扬鞭一骑可绝泥尘,如此忸怩造作算什么姿态?

这是她吗?

思量着,宗寥扶着双膝慢慢又松散恣意起来,看南宫述的眼神渐渐也凌厉,带着耽视猎物的邪魅。

她气场的转变映入对向一双泛着涟漪的桃花眸子里的时候,南宫述在心里偷偷笑了。

世间男女自有魅力,男女通杀的云安世子总能独领风骚!

神思流转千万,现实里不过耗去半刻。

南宫述的目光在那一双忽而捏住衣袍,忽而又松开的秀白玉手上停留了少时,转而缓缓伸去手。

“过来。”南宫述淡淡道。

音色磁雅,如晨风拂过初阳斜照的清池水面,微漾的波浪拍击了岸边的碎砾,直沁心脾。

他说完,芙蓉般淡彩的薄唇旁扬起浅浅一笑,引人入迷。

宗寥扇着羽睫,抿舔一下唇,润了润,捉住他的手。

感觉一股猛力将她手臂一拽,身子随后往前倒了去,恍觉天地颠倒了一瞬,整个就躺进了幽香萦萦的宽阔胸怀里。

“你今日很老实啊!”南宫述垂眸瞧着她含羞带笑的明丽俊颜。

宗寥象征性地挣扎了一下,道:“天热。坐坐就好。”

“只愿坐坐?你……不想我?”南宫述问,疑问中透出一丝挑逗,当中意味比把嘴递到她面前还明显。

大概是宗寥没有像往常一样一见面就啃他,他还不习惯上了。

不得已只能自己主动些。

宗寥笑:“舍君难舍意。”

勾着他光洁纤长的脖颈,宗寥起身,坐他腿上。

捧上他的俊逸无瑕的雪颜,宗寥问:“我可以陪你多久?”她话里似乎蕴藏了不予人知的意图,却不说。

南宫述温言:“你决定。”说着, 他笑。

掌着盈盈纤腰,南宫述瞳光灼灼情丝脉脉地注视着她时刻敛笑的花月粉唇,噘嘴即想吻上。

宗寥覆手他唇上,阻止道:“等一下。”

“怎么了?”南宫述问。

宗寥道:“我有话要问你。”

“你说。”

“那个沈辞……”

“沈辞如何?”

宗寥道:“我方才与他起争执时说的话你可听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