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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盛电器公司作为高曜集团旗下的子公司之一,向来是由高启盛主管,主要生产日常家用电器。

而它最初的起点仅仅是旧厂街一家杂货铺改造的小灵通专卖店,在01年时快速发展,短短两年间,小灵通店就遍了京海市各个地区。

小灵通店几乎全面垄断了京海的手机业务,然而不久后,高曜集团总部就宣布逐渐削弱小灵通业务,转而将店面改成电器产品展示售卖实体店。

当时引起了大量员工的不满,天上下钱的日子不过,转而投钱老老实实赚加工费,这不是闲着没事干嘛。

然而就在今年,有人已经敏锐地察觉到了小灵通行业的日渐衰弱,营业额下降的厉害,反倒是电器产品,打出品牌以后,盈利越来越多。

当时抱怨过高曜集团强势,顾曜小孩子家瞎干的人顿时萎靡,偃旗息鼓了。

强盛电器公司,会议室。

众人正在小声兴奋地谈论着,就见小高总带着个年轻人进来了。

“小曜,人到齐了,展示文档也发下去过了一遍了,咱们速战速决,结束后去大酒店吃饭。”

众人赶紧回到位子上坐好。

顾曜顺着小叔推开的门进来,坐在大会议桌的尾端位置,高启盛没跟他坐在一起,往后多走了几步,在顾曜对面的桌子尾端坐下。

看到久闻大名的顾总,众人很默契对视一眼,他们的第一反应是帅哥,第二反应就是传言真不骗人,太年轻了,据说顾总还是高中的学生,还没上大学。

谁都知道虽然高曜集团挂在顾总的父亲大高总名下,可实际进行集团内部管理的还是顾总。

对于一个中学生当老板的事,这些人早有心理预期,可当见到真人了,有人还是不禁感叹:有时候人和人之间的差距,比人和猪之间的差距还大。

顾曜一进来,扫视一圈,顿时明白了这些人的想法,他也不在意,微笑道:“今天的会议是提前一周就做了通知的,为了不耽误大家的时间,我们就直接进入正题。”

顾曜点了熟悉的主管出来,“张主管,你来负责把策划书讲解一遍。”

“首先公布一项激动人心的研究成果,强盛手机研发部于今年年初成功开发出了一款全新的手机:华耀1,开创性地取消了按键设置,支持多点触控完全由手指代替一切操作……”

即便看了这项计划书无数次,等再次听到这个消息时,几乎所有人都激动起来,真的做成了,凭借这款新式手机,他们强盛公司将一举成名,获得全国性的关注!

“目前第一部样机在调试过程中,但距离正式发售还需要大量的实验数据,所以目前各部门最主要的任务就是调配工厂,联系下游供货商,并且提前准备好发售方案,开始筛选与公司关系融洽的媒体,以及发售时会出现的各种应急方案……”

等张主管说完,高启盛站起来,语带威胁道:“这些都是其次,最重要的是说话时多动动脑子,管好自己嘴巴!要是手机的事传出去一星半点……”

众人心里一紧,纷纷点头示意自己绝不会吐出公司丝毫机密。

他们或多或少知道点内幕,比如被强盛电器公司掌握一大半股权的强盛保镖公司,这保镖公司里头的人可是专门看场子的,从前动过刀子的人不在少数,据说还有从狱里出来的人。

违反保密协议,在其他公司最多赔款或者进去蹲两年,但在强盛电器公司,得多想想自己还要不要胳膊腿儿甚至这条小命了。

高启盛放完狠话,顾曜笑眯眯道:“行,既然大家都明白了,那我也不多说。咱们就齐心协力保证华耀1顺利发布,这必是大家履历上最辉煌的一笔!项目成功后,也会抽取10%的利润作为奖励,按贡献值分配给大家。”

“最后,预祝我们强盛电器公司一炮而红!”

忽视掉在场人员兴奋激动的表情,顾曜打完鸡血就拉着高启盛走了,他们一走,这些人再也憋不住,又喊又叫的,亢奋至极。

高启盛也是一脸得意的笑容,“哈哈哈,等真把东西搞出来,不知道有多少人被啪啪打脸。”

“就前些日子,在建工,说话那叫一个难听!阴阳怪气说咱们砸钱听响,屁都没有,现在怎么说?一群井底之蛙。”

两个人走过办公区,顾曜一面微笑致意,一面听高启盛说话。

等坐上车子,高启盛更是情绪上头,叫道:“别说在京海,以后就是全省,天上掉下来一块钢镚也得分一半给高家!”

顾曜收敛了笑,正色道:“小叔,我把手上的钱几乎全投进手机研究,不光是为了挣钱。”

“那是为了什么?”

顾曜抬头,注视着从车前窗直直照射进来的刺眼阳光,轻声道:“我想让爸爸从政。”

回过味来,高启盛眼睛一亮,“走政途?我怎么没想到呢!”

一叶障目,高启盛走惯了暗路,早觉得自己是暗处的人了。

从走老同学的路子贿赂官员拿到小灵通货品渠道开始,高启盛就没想过回头,这年头,有钱的才叫大爷!

能挣快钱的办法,有几个不是打擦边球的?

后来哥被徐江盯上,他们一家人都在水深火热里,即便哥几次说自己有把握,叫他和小曜不要插手,可高启盛是从小跟着哥长大了,能不知道哥心里怎么想的吗!

哥也慌了,为了不拖累一家人,他想拿命做赌注,想甩开他和小曜,自己一个人和徐江拼了。

明白这一点后,高启盛表面不动声色,还帮着哥安抚小兰、阻止她放假回家。

他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切如常的进货、看店、卖货……

但私下里,他一边和小曜商量怎么找出徐江再解决掉他,一边做了些小准备。

他组装过枪支,制造过土炸药,提纯过氰化物……

高启盛从来不是一个善茬。

谁动他哥,就是彻彻底底得罪了他!

还好最后,顾曜埋下的线成了。

哥到现在还以为当年徐江突然绑架顾曜是为了以牙还牙,给徐雷报仇呢。

哥太相信他和小曜了,一点没怀疑过他俩。

为什么当时情况危急,但负责盯梢徐江的唐小龙突然掉链子?为什么顾曜那天打招呼说是在学校有活动,让唐小虎晚些去接送?

为什么听到顾曜被绑架,他那么轻易就被哥劝住留下看家?

这些都不是偶然。

那时,徐江在牛杂浩摊子上吃饭时,牛杂浩曾经骂过一句:“在这撒野?我兄弟的兄弟的老大可是曜哥!”

话不稀奇,徐江只觉得他倒下去没多久,就冒出来一群牛鬼蛇神,什么人都跑出来当大哥了,估计又是某个辍学佬。

可这话后面还有几句,“和我们曜哥比档次?哈哈,衰仔,知不知道曜哥是谁呀?旧厂街那块儿的大哥!徐雷那个只会喝Ad的傻吊就是折在他爹高启强手里的!”

徐江的脑子一下子就热了。

短短几句话,葬送掉了徐江一条命。

顾曜以身为饵,借刀杀人。

这借的刀还不止一把,明有死了老婆的陈金默,暗有赵立冬指使的曹闯。

一明一暗,再加上顾曜防身自卫的武器,徐江的死是注定的。

区别在于,没有脏了他们的手。

经过两人联手这一遭,就是高启盛对顾曜的孩童滤镜再厚,每次看到顾曜那张乖巧的脸蛋再心软,也没把他真的当孩子看待。

也就是他哥,还觉得自己崽不管多大都是乖崽呢。

所以这些年,即便听说过顾曜常年以高曜集团的名义做慈善,高启盛也没在意,更没有多想些别的。

就算顾曜做慈善,花钱猛了点,还没有啥收益,可侄子自小没爹疼,后来又没了妈,想照顾一下别的小朋友,他还能说不行吗?

做慈善的事也就随顾曜的心意一直做下去了。

此刻顾曜一点破,高启盛立马明白过来,养老院幼儿园希望小学,给高曜集团树立了多么好的名声!

这些要是转化成政治资源,完全可以自己扶持一个政协委员出来。

现在又有华耀1的突破性技术,就是再往上也不是不能想一想……

高启盛咽了咽口水,“

顾曜眨眨眼,嘴角一直带着笑意,显得很是无害,他从从容容地说。

“赵立冬今年就要倒台,到时候他手底下的一帮人大部分都要被连根拔起,这么大的空缺,咱们京海市的模范企业家、优秀市民高启强同志当然得身先士卒,捐钱捐科技,让新市长安心了……”

顾曜随意至极地谈论着即将轰动京海乃至全国的大案,仿佛一切都在他的预料之中。

谁能想到,这一切的开头只是因为一个女人,一个开着小理发店单独抚养儿子的傻姑娘。

很多时候他都懒得动脑子,懒得算计别人,尤其是上一辈子国内国外四处游走救国救民,实在太累了。

顾曜这次只想好好生活,按部就班长大,娶妻生子,再照顾顾倩终老。

然而,一辈子平平凡凡、顺顺当当地过下去,这世上有一大半人做不到。

意外经常会来,顾曜也不例外。

高启盛边听边点头,满脸的笑容,“是个好时机,赵立冬这家伙死的也算有价值了。”

———

另一头,京海公安局的接待室内。

李有田和一些村委会干部不停哭诉,口口声声都是:宏伟老实,宏伟冤枉,宏伟从小到大都是没惹过事的乖宝宝。

话到动情处,李有田还抹了两把老泪。

负责笔录的警察皱着眉头,“行了,具体情况我们会调查的。”

李有田不乐意,“我儿子被灌醉的,他啥也不知道啊?还要关他几天啊!”

李响和安欣正好推门进来。

李有田一看见李响,仿佛看到了救星,“李队长,宏伟到底犯啥罪了?”

李响无奈地说:“这您不都清楚吗,嫖娼,一男二女,依法拘留15天,对了,他身上没钱,你记得给他交罚款。”

李有田紧张地眨了一下眼睛,“宏伟要被拘留啊?”

李响假装翻笔录,没回他,看了好一会儿,直把李有田紧张得冒汗,他才道:“对,”

他低声说:“叔,您真不知道?”

李有田心脏都要跳到嗓子眼了,“知道啥?”

李响盯着李有田的眼睛,眼神凌厉,“他磕的什么东西?”

时间好像停滞了一瞬间,李有田突然哭丧着脸,咬牙道:“我知道的,他不行嘛,不能给我老李家找媳妇嘛,吃点小药丸我是知道的。”

李有田道:“宏伟就去替我吃个酒席,怎么就搞到床上去了,他是个怂货,哪敢自己找人,肯定是那个程总干的,他们建工想要我们村的地不是一天两天了。”

“李队长啊,你也是咱莽村的人,和宏伟一起长大的,可不能冤枉了他啊。”

李响无语,示意做笔录的人继续,他和安欣走了出去。

走到办公室外的走廊,安欣才开口:“看来是问不出来了。”

李响摇头道:“我看那药就是伟哥,李宏伟是李有田的独子,莽村是小地方,一般那方面有问题不好说出口,所以当时他们把药冲进厕所也是有充足理由的。”

安欣皱着眉头,“我总觉得不对劲,最近酒吧里正在流行一种彩糖片,这是事实。”

李响想了想,“类似的糖丸从李宏伟兜里找到了一颗,但检验科的人说确实是西地那非。”

他沉声道:“安欣,你想诈一诈李有田,我也帮你诈了,现在李有田父子没问题,咱们就没法申请搜查证。”

“李宏伟兜里有药品的前因后果也连上了,咱们还是多盯着点白金瀚吧。”

李响抛下安欣进了办公室。

安欣有些不甘心,他莫名地觉得李有田父子一定隐瞒了些东西。但无论是口供还是物证一切正常,他不知道要怎么压下这样的想法。

安欣摸着口袋里的手机,犹豫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