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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正当两人都有些昏昏沉沉,快要睡着的时候,马车终于缓缓停下。

“主子,奥德莉小姐,马车已经到了。”

福安拍了拍靠在马车壁上点头如小鸡啄米般,昏昏沉沉的奥德莉,奥德莉抬手揉了揉睡眼惺忪的眼眸,长长地打了个哈欠。

白敛将面具递给福安,福安素白的手接过,理了理打在一旁的丝带,牢牢地戴在脸上,面具空洞洞的左眼处凤眸流光婉转。

“奥德莉,咱们该下去了。”

马车的车门被打开,门外等候多时的奴隶恭敬地蹲下身跪在地上,好让贵族们踏着自己的身体来到地面。

福安好看的眉尖轻轻蹙起,白敛立刻会意,来到马车下缓缓弯腰,轻轻拍了拍跪在地上的奴隶。

那个奴隶抬起头,虽然身穿的衣服干净无比,甚至还用了上好的丝绸锦缎,可他的脸上却布满了伤痕,新伤叠旧伤,无端显得面容可怖。

可那一双眼睛倒是亮晶晶的,就像是群山之间环绕的一汪湖水,清澈见底,仿佛能够倒映世间的一切一般。

而此时,这双清澈的眸子却充满了惶恐,落在白敛身上,或许是太过恐惧,身子微微颤抖,往后退了几步。

“贵人,您……您是,有什么事吗?”

这个奴隶只是抬头看了一眼,又立刻低下头去,手足无措地搓了搓身上的衣服,然后小心翼翼地扯着衣角,似乎是急切地展示着。

“贵……人,这个衣服,这个衣服不脏的!”

白敛眼里划过一丝同情,稍稍往前了半步,微微摇摇头,语气放缓了些,好让声音听起来温柔些。

“不,我是想要告诉你,我家主子并不需要这个。”

那奴隶似乎一下子松下劲儿来,肩膀大幅度地往下一低,嘴角似乎是想要向上勾起,可又牵动了脸颊上的伤口,倒吸了一口凉气。

“好的……哦不,遵命,贵人。”

那奴隶刚想要弯下腰行礼退去,身后陡然响起一声暴喝。

“尼克劳斯!你在磨蹭些什么!让贵人等待太久,小心砍掉你的脑袋!”

尼克劳斯的身影忽然急剧颤抖起来,两股战战,正要支撑不住身体倒下去时,马车忽然钻出一道婷婷袅袅的身影来。

“哦?是谁如此粗鲁蛮横,动不动就要砍人的脑袋?”

尼克劳斯忽然感觉一阵安定,忍不住侧目,朝来人看去。

可只是一眼,便愣在了原地。

哦,上帝,那是怎样的人啊!

一身素白的衣裙只是站在他的面前,却让人觉得仿佛远在云端,连那抹夕阳仿佛都在为她加冕。

脸上的面具将她的整个人映衬得更加神秘莫测,尼克劳斯仿佛看到,面具下未遮掩住的红唇仿佛轻轻勾起一抹弧度,霎那间那赤色的夕阳仿佛黯淡下来,万般光华都在唇角绽放。

“主子万安。”

白敛白芷到福安面前,恭敬地弯腰行礼。

不知为何,尼克劳斯心中涌起一股异样,双腿仿佛要脱离大脑的控制,想要走到福安面前跪下行礼,可他的双手死死地掐在大腿处,硬生生止住了冲动。

“贵人如此美丽怎么会是那种蛮横无理的人?

都是这个该死的奴隶冲撞了您,我等会就回去责罚!

不知这位贵人可有请帖?”

福安并没有言语,只是挥了挥手。

尼克劳斯的双眼立刻黯淡下来,仿佛那面如镜子般的湖泊上倒映着朵朵乌云般。

是啊,自己只是个奴隶,怎么会有贵族的人愿意为了自己出头呢?

白敛立刻会意,朝那个管事模样的人递去。

“天呐,是黑色的请帖!”

管事的人额头上仿佛滴下一滴滴冷汗,心里不停地向上帝祈祷,福安最好没有把自己的话往心里放。

“原来是福安公爵!王子殿下可是千叮咛万嘱咐,务必要对您恭敬,您请跟我来。”

管事讪讪地一笑,那一把老腰恨不得弯成九十度,手臂伸直,一边点头笑着,一边朝里走去。

福安并未跟上步伐,只是站在原地,一双凤眸淡淡的,嘴角噙着的那抹笑也消失殆尽。

“不必了,就让他带路好了。”

带着金丝护甲的纤白玉手遥遥一指,尼克劳斯觉得一股暖流瞬间流进了四肢百骸。

“公爵大人?”

管事难以置信地看了看尼克劳斯,又看了看福安,仿佛看到了什么天方夜谭一般。

“怎么,难道还要本宫重复第二遍?”

白敛白芷已经退到福安身后,此刻听福安的语气带上了些薄怒,立刻上前一步,冷冷地注视着管事。

管事真是不明白,自己是怎么在短短的几秒再次惹得了福安的不高兴,可也只能卑躬屈膝地道歉。

“抱歉抱歉,是我的不好,尼克劳斯,还不快快带公爵大人前往宴会厅!”

尼克劳斯连忙弯腰行礼,眼里带着一抹欣喜的急切。

“贵……公爵大人,请跟我来!”

福安点了点头,带着一行人跟随着尼克劳斯的脚步朝庄园里走去。

路过管家时,福安微微一顿,凤眸微微眯起,余光瞥见管事脸上越来越淡的笑容,抬手摩挲着自己脸上金色裂纹的面具,淡淡开口。

“希望本宫下次来克莱夫等庄园拜访时,还能由尼克劳斯带路。”

管家差点就落下的笑容又重新扬起,不断地点头哈腰,一边带头一边谄媚的附和着。

“是是是,我记住了!下次您再次来到克莱夫登庄园,还让尼克劳斯为您服务!”

站在前方的尼克劳斯觉得鼻尖一酸,双肩微微颤抖,眼里似乎有什么东西将要喷涌而出。

福安走至他的身边,见他仍然站在原地,低着头颤抖着,语气微微扬了些。

“还在等什么?”

尼克劳斯耸了耸鼻子,使劲眨了眨眼立刻跟上,快步走到队伍的前列。

望着福安一行人进入克莱夫登庄园,管事脸上的笑容终于不再挂在脸上,深邃的眼窝划过一丝恶毒。

“哼,清高些什么!我倒要看看过了今晚,你还能不能继续这么清高,哈哈哈哈……”

一旁的侍从们纷纷低下头,选择性失聪,仿佛身边这个狂笑的人不存在一般。

“来人。”

管事笑够了,脸上恢复了阴恻恻的表情,抬手挥了挥,一个侍卫很快来到管事面前。

“去告诉弗雷德里克王子殿下,福安公爵已经到达克莱夫登庄园。”

“一出好戏,就要开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