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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书吧 > 其他类型 > 聆凤吟 > 第172章 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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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倾冉闻声转过去,她歪着头瞧见奚珏骑在高头大马上,身上一袭黑色劲装,腰间别上一把刀,手上握着一张黑色的弓弩,有仆人站在马下为他递上一筒风羽箭。

奚珏看到她就两眼放光,语气兴奋不已:“叶小姐,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没有和你相见的日子里珏像是行尸走肉一般。叶小姐我们真是有缘分。”

他双手勒紧缰绳,轻轻蹬了一脚,马行至叶倾冉跟前。他居高临下地盯住叶倾冉,目光毫不掩饰,贪婪地打量起她身上的每一处。良久,奚珏语气不太好:“叶小姐瘦了。”

叶倾冉自始至终都没有和他说话。

她原以为自己不受约束惯了,讲话行为可能有些出格。比起眼前的奚珏,简直是小巫见大巫好吗!

奚珏不甚在意,骑在马上绕着叶倾冉转了两圈,言辞恳切道:“珏要去狩猎了,叶小姐要不要一起?”

他没等叶倾冉作答,又补了一句:“跟着我,绝不会有意外。”

叶倾冉和他大眼瞪大眼,虽说和奚珏关系尴尬,可她确实被打动了。她想去试试狩猎。

以前她打过兔子和野鸡,都是小儿科的玩意。鹿和其它兽类她没有机会猎过。

奚珏一下子捕捉到叶倾冉的犹豫,他张扬的眉眼高高挑起,薄唇微张:“叶小姐可以坐我后头。”

奚珏将马驱至叶倾冉左前方,高大的身躯向右倾了倾,伸出苍劲有力的手。他朝着叶倾冉笑起来,语气扬了扬:“上来。”

虽然奚珏模样俊美,恣意潇洒,此时此刻给了叶倾冉满满的安全感。但是几次三番接触下来奚珏不怀好意的心思过于明显,以及遇到求凰阁前讨要过世女儿的男子被打得遍体鳞伤的事情令她印象深刻。

如果不是因为她知道,叶倾冉真会以为眼前这个人只是个年少气盛骄纵惯了的大少爷。

她迷惑地眯起眼,敛起眉,冷淡地看着奚珏,总觉得有什么地方不一样了。

“多谢,不去。”叶倾冉恢复清冷的眼神,这是她在外人面前的一贯作风。

也不能这么说,叶倾冉似乎会对漂亮的人格外宽容,心中会忍不住想靠近他们。

奚珏是漂亮,可是她觉得总是被冒犯。

两人僵持不下,一阵杂乱的马蹄声打破了局面。

奚珏修长的双眉皱起,眼底划过厌恶的情绪。他回过头往后看时,侧脸轮廓分明,下颌线硬朗。

叶倾冉眼前一亮,总算知道哪里不一样了。奚珏之前额间戴着一条红绸带子,今日并没有。

他的面容阴翳,脸色阴沉的可怕。

叶倾冉不着痕迹地扫过来人的脸,惊奇地发现这人与奚珏长相有几分相似。

也是小有姿容。

窄长的脸上一对狭长的眼,瞳孔深褐色,高挺的鼻梁上长着一颗浅色的痣。他的发色偏浅,一眼就看出来和奚珏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阿珏,走吧。他们在等你了。”奚珩说,他的视线望向叶倾冉,脸上微微一笑。

奚珏一直沉着脸,气氛一下子冷了下来。

奚珩说:“叔父他——”

“闭嘴!”奚珏翻了个白眼,嘴角挂起讥诮的笑,他蹬着两腿就要离开,转眼又看到叶倾冉若有所思的样子,勒住缰绳,面容稍缓道:“叶小姐,珏若是猎得了好东西,一定赠予你。先走一步了。”

他策马疾驰而过,丝毫不打算等奚珩,径直朝林间深处驶去。

奚珩脸上的笑意散去,掉头回去,他的眼睛微翘,有意无意地扫过叶倾冉,不做过多停留也往那个方向疾驰。

看了一会儿好戏,叶倾冉又开始无聊了。念来生不知离开了多久,把她一个人丢下,她的衣衫单薄,于是上了马车。

这会儿已经是巳时了,叶倾冉独自待在车里听到不少动静。想必是其他前来游猎的人。

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响起微弱的脚步声。叶倾冉倚靠在车厢上,眼神冷了冷。

“是叶姑娘吗?”

苻荣的声音。

叶倾冉挪动脚步,一把掀开车帘,映入眼帘的是苻荣的暗红色绸缎长袍。他今日披着黑色半臂,脚上踩着一双皮质黑靴,整个人看上去很精神,朗目舒眉,仪态翩翩。

“苻……公子怎么在这里?你怎么知道我在?”叶倾冉语气柔和道,脸色不自然起来。

她刚刚差点想叫苻荣表兄……

苻荣勾起一抹笑,手抓在车厢边缘,大半个身子倾了过来,他压低嗓音道:“这里是姬侯爷的围场,有人告诉我了你在。我们谈一下正事。”

“什么正事?”叶倾冉杏眼圆睁,傻呆呆地望着苻荣,一时没反应过来。

只见他似笑非笑,薄唇微张:“叶姑娘是吊着我?还是玩我?”

叶倾冉觉得大脑一片空白,她做什么了?

“小冉?”

她回过神,视线恰好对上念来生的双眼。

念来生的表情怎么那么委屈?

苻荣才不管,他敲响车厢的木板,双眼紧紧盯着慌张的叶倾冉不放,他声音低沉:“叶姑娘?你是不是玩我?”

“啊?我不是,我没有。”叶倾冉一口否决。

她这才想起来,苻荣找她说的正事,指的是她的三进院大宅。

不过,这会儿念来生在,一时半会儿说不清。她贴近苻荣的耳朵,用只有他们两人能听见的声音说:“我记起来了,我表兄同我联系了,他说三日后回上京。届时苻公子去聚香楼等他便是。”

苻荣听到她这样说,身体微微向后仰,她靠的太近了,苻荣不自然地垂下眸。鼻尖萦绕着若有若无的香味。

“苻公子,可以走了吗?”叶倾冉假笑盯着他看,眼睛不停往后瞟,“我感觉我家的醋坛子打翻了。”

苻荣抬起头,眼底闪过不易察觉的诧异,他缓缓回头,念来生长身玉立,墨发玉带挽起,月牙白的长袍腰间系着一块白玉,面色苍白,双目微潮。

他就那般站着,满身温润的气质。他本就是一块通透的璞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