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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需敲响了就成?傅清宜总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她还没想明白哪里不对劲时,房九玄就喊她下楼,因为快到时辰了。他背着双手悠闲地走在前头,傅清宜愣了一瞬,被随后的师爷拉了一把。“傅小司农,快跟上大人。”

傅清宜立即犹如见到救星一般,求救地小声问他:“这位大人,这敲祷神鼓可有什么说头没?”

陆诗郓赞赏一笑,“我姓陆,名诗郓。是咱们莱阳县师爷。”

傅清宜立即顺杆子上爬,“陆师爷,这敲祷神鼓可有什么说头没?”

陆诗郓细细提点于她,“傅小司农,这敲祷神鼓寓意感谢社神的馈赠以及祈祷社神赐予来年风调雨顺。所以这九声鼓一定要都敲响,不然不吉利。同时是越响寓意着来年收成越好。

县令大人估摸着是瞧你年纪小,怕增添你压力所以不曾跟你说后面这个。但是你也不用感觉有压力或者紧张。只是个仪式,你尽力就好!”

傅清宜本来还没觉得有啥,被这陆师爷一说,她心里莫名地紧张了起来。

“你别听老陆的,就当过过场子随意玩玩。”房九玄听了背后陆诗郓所说的话后,转身安慰着傅清宜。

傅清宜咬了咬唇,忐忑不安地问:“若没做好会不会有什么麻烦?”

房九玄胡须一翘,“能有什么麻烦?社神还能跟你一孩子计较不成?”

“可是也可以不用安排我过去敲那个祷神鼓。”

“我让你去,你就去。别虚七歪八地瞎想。”房九玄说着继续大步往前走。

等快到了祷神鼓前,房九玄向傅清宜挥了挥手,“过去吧!相信自己可以的!”

傅清宜点了点头,一步步地向祷神鼓走去。

外围的老百姓见状顿时炸锅了。

“今年丰收节敲祷神鼓的怎么是毛都没长齐的毛头小子?这鼓他能敲响么?”

“是啊!也不知县令大人是怎么想的,怎么让他来敲这祷神鼓?”

“就是就是!”

傅清宜摒弃外界的杂音,站在祷神鼓跟前全神贯注地打量着它。

这是一个直径一丈多的巨面鼓。鼓厚度三尺,鼓的四周雕有游龙,共八条,隐约在红绸之下。每条游龙的头上都顶着个红绸扎的大红花。

傅清宜手在鼓的边缘一拍,人一跃而起,瞬间功夫人就已经站在祷神鼓的正中央。她捡起正中央的红绸,披在双肩之上,双手一手拿起红绸的一端,紧绷着身子,蓄势待发。

随着一声“敲祷神鼓!”大喝声响起,傅清宜拽起红绸的两端就向左右两边击去。“咚”的两声沉闷声响起,四周的嘈杂瞬间消失殆尽。

接着她方位一转,快速一击,又是浑厚而沉闷的两声响起。转身,再击;再转身,再击,速度越来越快。大家的心也跟着越提越上。

最后傅清宜两只敲鼓棒拿在手,轻轻向上一跃,一个空翻双手同时往下。待快落地时,两只敲鼓棒同时往鼓面上猛地一敲。

“咚!”

大家的提起的心终于随之落下。

继而四周响起猛烈的掌声,如同潮水般向傅清宜涌来。

“太精彩了!原来敲祷神鼓还可以这样敲!”

“惊艳!”

“九声全响不说。声音全都是前所未有的洪亮。”

有人当场落泪,“听这九声响,看来明年会是个更好的丰收年。”

“今年这个祷神鼓敲得好,明年肯定是个丰收年!”

“丰收年!”

“丰收年!”

“丰收年!”

不知是谁起头,大伙儿皆情绪激昂地欢呼起来!

就是房九玄等人也都意外了一把。

“大人,真是有你的!明明傅小农司很擅长敲鼓,你事先不同我说,害得我等在这给她捏了一把冷汗!”陆诗郓擦了擦额际的汗后抱怨道。

房九玄仰头大笑,“之前我真的是不知道她还有此等技艺。本只是想让她在莱阳百姓面前露个脸,倒是不曾想到歪打正着地让她鼓舞了众百姓的士气!这孩子还真是个宝!”

听着大家震耳欲聋的欢呼声,傅清宜知道自己完美地完成了任务,心下不由地轻嘘了口气。她从祷神鼓上跳了下来,钻进人群中去寻找房九玄等人。

傅清宜跃下祷神鼓后,就像拉开了庆祝丰收节的帷幕。有戏班子在祷神鼓上唱戏曲,有善舞者在附近跳舞,还有善歌善乐器者在另一边弹唱吹拉。人群自动被分割成几块,偶尔有人在这几大块之间来回穿梭。

人群中时不时爆发出叫好声、掌声。

傅清宜找到房九玄时,房九玄给她竖了个大拇指,“真没想到我这个小司农多才多艺啊!”

傅清宜面色一囧,“大人快别打趣我,其实刚才我紧张得不行,就怕办砸了事!”

“哈哈,早先就跟你说过就当是过过场子随意玩玩,你不听。嗯,不过得亏你没听,不然我们哪有这等耳福?将祷神鼓敲得令众人激情澎湃,你是第一人!哈哈!”

房九玄开心地合不拢嘴巴。

傅清宜满脸黑线,正准备找个机会溜走却被他叫住了。

“清宜,走一起去厢房坐坐,咱们边看表演边聊聊天。”

“大人,这?”傅清宜想溜,这里感觉不大适合她待。

“走吧,好不容易逮到机会见到你,一起聊一聊。你今儿可是给了大家开启了一个明年更胜今朝的期待,怎么着也得想办法把这实现下吧!”房九玄笑得跟老狐狸似的。

傅清宜知道房九玄这是有事找她,当下也再提告退之事,老老实实地跟在他们后面,往之前的酒楼厢房走去。

众人重新落座后,傅清宜又意外地被安排坐在房九玄的右手边。

“大人,你找我有何事?”为了缓解尴尬,她直接提前发问。

房九玄慢条斯理地喝了口茶后,似是随意提起。“听说你在德州给花奉熙他们提出了个极好的建议,在螣沄江开引流渠引螣沄江的水入德州去灌溉田地?”

傅清宜不明所以地点了点头,“确有此事。”

“咱们冀州,山多大小湖泊又多,还北临近螣沄江,东临大海。夏季雨季一来,咱们冀州十有八九会涝一回。”

房九玄叹了口气,接着道:“还有每每大海涨潮时,会海水倒灌,导致作物又是颗粒无收。对于这些,清宜你可有什么良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