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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清宜耷拉着脑袋,郁闷了那么一会会儿。

“小孩子家家的,为这么点小事就苦着个脸。学医不好么?就你家目前这个境况,保不齐人家暗中下毒什么的。你学过医了,他们那些不入流的手段在你眼中不就如同秃子上的虱子——明摆着地么?”薛医怪开导着傅清宜。

这话让傅清宜眼前一亮,在这人命如草芥的古代,保命防身的手段还是要的。这下她也不纠结了,大不了少睡会儿觉。

“师傅,过几日我们再来接你吧!怎么着先给您把草棚子搭上,让您有个落脚的地方。”

“想通了?”薛医怪眉眼舒展地笑看她。

“想通了!”傅清宜重重地点头。

“行吧,为师等候你们的消息。为师先眯会儿,你自便。”话音未落,薛医怪已衣袂飘飘地往后院走去。

傅清宜恭敬一礼后便去寻曾阿四问话。

“阿四,你自己背篓里的东西哪里来的?”傅清宜看到曾阿四单刀直入地询问。

曾阿四是个肤色白皙的年轻男子,约莫二十来岁。

面对傅清宜的问题,他窘迫地摸了摸头,“是一种类似火石的东西。”

“你是从哪里得到的?”如果傅清宜没猜错的话那玩意应该就是白磷了。而白磷并不能单独存在于自然界。必定是通过某些手段分解或提炼得到的。

曾阿四脸红了红,“这是我们自己做出来的,我阿爹病重,家里再拿不出钱财来,我只好把这个拿出来卖,谁承想……”

傅清宜抹了把脸,千思万想过多种可能,万万没想到街头上的闹剧居然是这样来的。

“你们是怎么做出来的?要知道那东西有剧毒不说还极易自己烧起来。”傅清宜有点好奇了,若说在现代用高炉法或者电炉法将磷矿石在高温下,用碳还原生成磷蒸气,经冷凝后制得白磷。

但是无论是高炉法还是电炉法,都是需要1400~1500c的高温,这个温度在古代可不大好达到。

“我们是用一种浅绿色透明石头和焦炭以及硅石在高炉中煅烧,出来的蒸汽经过除尘装置后进入冷凝塔冷凝便得此种质地软的类似火石的东西。”曾阿四倒没有隐瞒。

傅清宜听着内心顿时火热起来,浅绿色透明石头不就是磷灰石么?当然磷灰石根据里面杂质不同还有黄绿、褐红、浅紫色。这些不重要,重要的是附近应该有磷矿。更重要的是在古代居然有人能搞出白磷来。他们那一套不就是现代已渐渐被淘汰过的高炉法制磷么?

“你们是怎么做到的?首先这需要很高的温度的吧?靠柴火肯定无法做到!”傅清宜很肯定道。

曾阿四点点头,“我们用的是石涅作为原料,还需要利用水排鼓风机来向高炉内鼓风。”

这就是了,一般的柴火怎么可能达到那般高温,就是煤也不易做到,除非是煤充分燃烧才行。说到煤充分燃烧就少不了鼓风机。

这水排原是东汉太守杜诗发明的,原是为了鼓风冶铁,铸造农器,尽可能地节省民力。后人有人受此启发,将水排的工作原理用到了粮食加工上。

比如,人们造出了用水力舂米的机械,叫水碓(dui)。西晋时,杜预更进一步,用一个大水轮驱动多个水碓,又发明了连机碓。

后来,水磨、水碾等也出现了。南北朝时,数学家祖冲之曾在南方造水碓磨,即用一个大水轮同时驱动水碓与水磨。

之前她一直把眼光放在种地提高产量上,这碾米和磨粉也很重要。傅清宜决定了改明儿有时间一定把这些玩意儿一一给造出来。

不过现下最要紧的是磷肥,既然在这古代能制出白磷,那制出磷肥就不难了,要知道磷肥对稻子及小麦的增产意义相当重大。但是若把氮肥搞出来了,那她在古代真的可以起飞了。

只是合成氨工艺对反应条件极其苛刻。能办到这些,基本就可以引领古代从农业大国迈入工业大国了,就是华夏也是直到近代才达到这水平。

想远了,傅清宜立即打住她那如脱缰野马般的思绪。

“你们怎么会这些?家里是冶铁的?”傅清宜好奇地问。高炉这玩意似乎要么是冶铁要么就是烧窑会用到,寻常百姓谁没事去搞这个?

曾阿四摇了摇头,“我家是炼丹世家。”

“啥?”傅清宜觉得一定是自己听错了。

炼丹师的工具不是炼丹炉么?再不济丹鼎、水海(丹鼎中安置有一种银制的器物,用以降温)、石榴罐、甘蜗子、抽汞器(蒸馏器设备)、华池、研磨器、绢筛、马尾罗(马尾或马鬃尾为筛绢的筛子)。

他家直接整个高炉?

是她玄幻了?还是这个时代的炼丹师太过疯狂?

就她为所不多的古代炼丹知识所示,炼丹师不是喜好在所谓的炼丹室内进行活动么?炼丹室的要求不是清洁、安静,不必太高大,在山林宫观内更佳的么?

就他们用水排而言那炼丹场所也得在水边,不然哪来的水给他们提供动力?

曾阿四低了低头,我家搞得炼丹术跟别处的人家不一样,我们家主在炼制新鲜玩意,不炼制吞服的丹药。

傅清宜听得心花怒放,这妥妥的是世代搞科学研究的呀!加上她丰富的理论知识,外加土着炼丹师的鬼斧神工的炼造手艺,她还种什么地,直接将化学在古代玩得飞起,想想就激动得难以自已。

“人家炼丹师,喏,命都差点搭进去了!曾家的炼丹师为师听过几耳朵,男丁活不过四十岁,生的孩子不是痴就是体质弱,你确定要学炼丹?”不知什么时候薛医怪走了过来,以一种匪夷所思的眼神看着傅清宜。

额,想起来古代几乎无防护,好多化学反应开不了。即使开了,估计附近得死伤一大片……

一盆冷水浇下来,傅清宜赶紧把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想想就好,除非时机成熟。

“师傅,我就好奇,纯粹是好奇?”傅清宜朝薛医怪心虚地笑了笑。

“你是觉得为师我老了眼睛不好使了,还是怎的?笑得那般牵强!”薛医怪极其鄙视地睨了傅清宜一眼。

随即像是想到什么往事一般,他的思绪低落了下来。

“总之,以后若莫要跟炼丹师接触,否则你小命丢了都不知道是怎么丢的。哼!”然后便一甩衣袖转身进入后院中。

“师傅,这是生气了?”傅清宜满脸茫然。

已经脸黑地不行的傅传武也开口了:“别说你师傅生气了,你老爹我也有些生气。你脑子里不管有多少鬼点子,我们不在乎,但是学炼丹那是万万不能!你最好打消这个危险的想法,听到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