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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7章 我1974年入伍,在山沟长话连苦练基本功入党提干

1974年一下连,我就到了少林寺附近的山沟机务站当了一名话务员,没想到天天朗读名着练发音,提着录音机练耳功,基本功扎实,提干后被任命

分队长,后调任机关参谋,1996年参谋长转业。

奋斗改变命运,回想自己的这一生,我由衷地感到这句话深有道理。

我家在湖北黄陂县,作为一名农村女青年,我在1973年12月到了部队(由于众所周知的原因,那一年没有正常征兵,我有幸以补充兵的身份入伍)。记得我们县当时参军的不到100人,分别被补充到了不同的部队。

在宝丰的新兵训练结束后,我被分到了登封西边的一条大山沟里,到连队一看,连竟然一个男兵也没有,从连队首长到班里,包括炊事班,都是清一色的女兵。

我是长话二班的一名话务员,由于当兵分到连队的人数少,连队以老带新的方式对我进行专业技能培训。

然而培训之前的观摩,老兵精湛的专业技能、扎实的基本功、热情细致的服务态度让我既敬佩又吃惊,我以为话务员就是坐在屋里,简单地接听个电话,没什么技术含量,看到真实的接转电话过程,我不由得害怕起来,担心自己现有的文化知识完成不了任务。

我在家里排行老三,上面有两个哥哥,下面还有一个妹妹,家里很困难,

我初中只上了一年家里就供不起了,尽管我学习成绩好,但不得不退学,老师一听说我退学,还专门跑到我家做工作,可看到我们家除了大门,其他屋子没有门,家徒四壁,家里还有重病的爷爷,一家人生活着实困难,老师无可奈何地走了。

下学后,我和妈妈一起做家务。出身富农之家的妈妈,之前读过几年书,她不忍心我像村里其他女孩子一样早早地走上嫁人生子的老路。1973年部队征召兵员,其中还在我们公社征召10个女兵,而给我们村2个指标,然而,村里的女孩子不想当兵。妈妈就把我的名字报了上去,重男轻女的父亲也想减少负担,也想让我离开这个家,就这样我到了部队。

穷则思变,贫穷,让我走出了农村,走上了从军之路。

到了部队我才知道,干好话务专业首先要脑子好,我不知道自己能不能行,但清楚自己出身农村,不怕吃苦,也不服输,既然班长她们能行,我努力些也一定能行。我暗暗下了决心,部队每个月给我发6.75元津贴,够对得起我了,我要跟着干部和班长好好学习专业知识,这负军队培养。

但是,话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却很难。

当好一名合格的话务兵,首先要读懂十多本专业教材,准确记牢两千多个

军线电话号码,否则就上不了机,所幸自己中学数学成绩好,对数字不头痛。我反复在纸上抄记一个个电话号码,在班长的帮助下,创造联想记忆法、故事记忆法,把数字编成自己能记得住的口诀或故事去记忆,只要能帮助记忆,各种方法我们都用上了,白天记,晚上做梦脑子里还是一组组数字。

但是,记住电话号码仅仅是专业课上的第一步,更重要的知识和技能接踵而至。“听音识人”是话务女兵的基本功和必备技能,用户只要在电话筒里“喂”一声,就必须要在3秒内听出对方是谁,尤其是首长和主要用户,水平高的话务员还能从对方这个简单的“喂”里,听出对方心情的好坏、情续的高低。

但是,电话那头的用户千差万别,来自不同的地方,不可避免地带着不同的方言。如何要从不同的方言里,准确领会用户打电话的意图,这就要求话务员有较高的方言辨别能力。

那时,为了掌握这个本领,我们借来录音机,先是在连队和营里录下不同地方战士的方言,和这些地方的战士经常说话,从中比较出各个地方方言

的说话特点,尽可能掌握方言的音阶和音速、语气、语调、语法等,反复听反复记忆。

那个时候,我没有了白天和晚上的概念,反复背记数千组电话号码和用户信息,就连上厕所和吃饭前后的空档都用上了,整天嘴里说着数字,人都快神经了,慢慢打造出随用随取的“最强大脑。”

然而,在专业课学习的几年月里,我们还把大量的时间和精力,用在练习话务员的口功上,找来名着,声情并茂地朗读里面的一篇篇文章,练习自己的发音,我们在看新闻联播的时候,跟着播音员读《新闻联播》新闻稿,练习自己说话的语调,尽可能让自己的嗓音字正腔圆。

在枯燥而又漫长的学习过程中,我像一块海绵,吸取着成长的力量。

但是,最难熬的练手功,做到闻声记录、一字不差说起来容易,做起来难,同时更重要的是接线塞子必须在1秒接通、2秒拍灯、3秒应答并完成接转,不能出任何差错。

自以为学习的差不多了,但是第一次上机值班的情景却令我脑门鼻子冒汗。那天,我们进了坑道,坐在交换机前戴上耳机,头有点发懵,耳机很

像金箍咒,时间久了耳朵被话机压的很难受,时不时地柔搓两下。

然而,更狼狈的事情还在后面,接线时我的双手笨拙,稍微一紧张,塞子被摔得一阵噼里啪啦,更要命的是,脑子里原本记得很清楚的电话号码,此时竟跑得无影无踪,头上的汗顺着额头、眉毛滴落到操作台上。

最难忘的是刚上机值班没几天,我接到一个用户的电话,要另一个单位的军务科,对方接线员也是话务兵,但明显是老兵,老兵知道我是刚上机的新兵,就故意为难我,找我的茬。

我这边的用户要对方的组织科。可对方老兵接线员却故意接到军需科,但我已经知道老兵接错,但不敢直接给他说,只好再次一个字一个字地说,请接组织科,老兵感觉我这个新兵没给他面子,提高嗓音训斥我,还说让我下去换个老兵来值班,我没下,一直坚持把任务接通,但我的眼眶里一直噙着眼泪

汗水和磨练,让我在风雨中锻炼成长。

就这样,在一次次地学习磨练中,我的话务业务能力进步很快,在第一、二年兵中数一数二,在1975年春总站话务比武中,我获得了总分第二的好

成绩。

1975年9月,我被任命为副班长,年底调整到另外一个班当班长。

1976年9月,被总站推荐参加军区司令部预提干部集训学习,12月被任命为分队长,每月领52元的工资,是我当时战士津贴的6倍,1980年调任军区通信团任作训参谋。

记得多年后随武汉军区参加军事演习,在转接坦克师一个电话时,一个曾经熟悉的声音出现在听筒里。我早已离开话务分队,通信业务也是自动的,我也不十分确定这声音是司令部作战科的,我只想弄清楚自己的判断,便轻声问对方:请问您是作战科李参谋吗?对方一愣马上回答:是的,你是03的吧?对方这样说,我心里异常兴奋:唯有长期与声音打交道的人,才会有敏锐的听力。

1985年,由于要照顾孩子,我又调回总站机关,先后任作训股参谋、股长,司令部副参谋长、营长,1992年任参谋长,1996年转业地方工作,2015年退休。

回想起自己的成长,我深深感到老兵是部队这座大熔炉之魂,他们起着承上启下的作用,传授着专业知识和技能,更把家国情怀和对祖国的忠诚,一点点地复制粘贴到我们身上,潜移默化进灵魂里。

如今我已老,但岁月深处那一行行奋斗的足迹,那一幕幕温馨的过往,足以温暖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