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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客人

真田苓心里大概明白这是什么意思了,她看向阿大,又指了指迹部景吾,示意阿大把他之前留在这东西全部拿过来。

阿大明白,去杂物间抱过来好几个盒子。

迹部景吾听到旁边的动静,终于从一种入定的状态中回过神来,只不过在看到桌面上那些眼熟的盒子时,脸色微变。

他有些不太明白,或者是不想明白,“你...这是..”

真田苓坐在迹部景吾的对面,面上一片平淡,要不是腿不行,她都要翘个二郎腿了。

“这些都是你之前留在这的,很贵重,继续留在我这不合适,你拿回去吧。”

迹部景吾唇角轻颤,半个字都没有说出来,又被真田苓的话给顶回去了。

“以及,伱以后就不要过来了。”

腾的一声,迹部景吾猛地站起来,神色惶惶不安,不可置信的看着真田苓,“你说....什么??”

迹部景吾漂亮的瞳孔里满是惊惧,额角青筋猛跳又被他死死压住,“你这是什么意思?!”

阿大眼一眯,不动声色的靠近迹部景吾,平时随他们怎么聊天,如果这小子敢有任何越矩的行为,腿打断丢出去,他可不会管这是谁家的少爷。

真田苓依旧平静的看着他,一派坦然之色,眼睫都没颤动一分,好脾气的又重复了一遍,“意思就是字面的意思,你以后不要过来了。”

这有什么不能理解的吗?别再来了就是,她表达的很清楚啊,你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吗?

清楚,非常清楚,迹部景吾明白的很,可他不明白真田苓为什么会突然说出这些话,这对他不公平,凭什么就不让他过来了。

迹部景吾自以为凶狠的瞪着真田苓,实际在真田苓看来迹部眼尾都泛红了。

“你不能这么对我。”

真田苓瞅了他一眼,“这里是我家,客人的来去我还是有资格说话的。”

“客人!”迹部景吾不可思议的提高声音,“这么长时间,我在你眼里就是客人?!”

真田苓:“朋友也是客人吧。”

迹部景吾被真田苓说的话气死了,脸庞因为强忍着而有些扭曲,胸口翻涌着无处发泄的委屈。

真田苓看着他的脸色,提醒一句,“如果你要发脾气的话,建议你去外面。”

迹部景吾用一种受伤又掺杂着无尽的委屈的眼神盯着真田苓,舌尖是一片苦涩,“我在你眼里,到底算什么?可有可无是吗?我这些天一直给你困扰了是吗?你要是嫌弃为什么到现在才说,你早说早点告诉我,我也不会,不会....”

不会什么,迹部景吾没有说出来,他从来都没有经历过现在的情绪。

真田苓眉梢一挑,这怎么的,委屈的人到成了你了,她刚才有说什么很过分的话吗?

没有吧,就是很平常的话啊。

不过真田苓看在以往的情分上,多解释了一句,“你要照下镜子吗?看看你现在的模样。”

迹部景吾脸色有几分难堪,他知道自己现在一定很狼狈,根本就无法恢复平时的冷静,真田苓让他照镜子,又是个什么意思?

真田苓的意思很简单,没有羞辱人的意思,“你从进门来之后的眼神,跟我哥哥当初的眼神一模一样的。”

哥哥?谁?真田弦一郎?什么眼神?哪种一模一样?

“刚才你盯着鱼缸发呆的时候,你在想些什么?跟我有关是吗?或许我该换个问法,你在怀疑我吗?”

迹部景吾愣住了,有些无措的看着真田苓,呐呐的说道,“我没有,我真的..没这么想。”

他是很惊讶真田苓在警察面前说的那些话,但就如真田苓所说的,迹部景吾不是第一次看到真田苓牵涉到案子里,有过前几次的经历他并没有怀疑什么,相反他一直都知道真田苓特别的厉害,特别的聪明,能够知道这些也是正常的吧。

迹部景吾愣神发呆,是他在思考接下来的路该怎么走,明明真田苓就在他眼跟前,伸手就能够到,可是他总觉得真田苓就像那缥缈的海市蜃楼,指尖还未触及就已然消散。

他是在想,他要怎么做才能更靠近真田苓一些,能够看清楚她真正的样子。

真田苓也没说什么,就是态度看起来有些散漫,还特别的敷衍,肉眼都能看出来的那种。

迹部景吾真的伤心了,“你怎么能轻易说出那些话。”

“这些东西你不想要直接扔了就是,不用再还给我,门外就有垃圾桶,你扔进去好了!”

迹部景吾说道最后有几分急躁,他不能在待下去了,这屋里太热,热的他受不了。

真田苓迟迟不说话,迹部景吾咬牙瞪着她,心里发狠扭头就走了,砰的一声,门被大力合上。

真田苓透过玻璃还能看到迹部景吾大步疾走,怒气冲冲的背影,轻啧一声,“看着年纪不大,脾气还真不小。”

阿大嘴角一抽,他要是没记错的话,这小子好像比真田苓还大一岁,怎么这话听起来像是在说一个小孩子。

真田苓撑着下巴感叹了一句,唉呀,“我现在的脾气真是越来越好了。”

阿大:“....”

行吧,您要非这么认为,那他也没办法不是。

真田苓站起来往卧室走去,“我去午休一下,有什么事情待会儿再说吧。”

阿大:“行,你先去休息吧,我把这收拾了。”

真田苓睡醒之后再出来,客厅多了两个人。

工藤新一会在,那真的是毫不意外,他不在,才奇怪。

只是没想到真田伯父过来了,坐在沙发上,随手从茶几上拿了本书看着,是一些科学期刊杂志,听到声音以后才抬头,对上了真田苓疑惑的眼神,把手里的书放回原位“苓,你醒了,怎么样,还好吗?”

真田苓闻言回道,“我挺好的。”

“伯父怎么今天有时间过来了?”

真田明野:“你学校的事闹的挺大,新闻都在报道,你手冢叔叔也给我打了电话,家里不放心,我过来看看你。”

真田苓点点头,知道了。

真田明野看着真田苓,真田苓人小小的一团坐在一旁的单座沙发上,喧腾绵软的沙发真田苓坐上去却连一半也填不满,扶手上靠着的拐杖格外的明显。

工藤新一坐在另外一侧,手里把玩着一个魔方,一直低着头无声的转动着,就像是一个真正的小孩子被真田明野吓到了一样。

工藤新一低头只是不愿意把自己的情绪显露出来,从前他对真田苓的这些家人没什么太大感觉,毕竟他是和真田苓交朋友又不是和她家长做朋友。

可是自从真田苓一次又一次的受到伤害,那些有血缘关系的人把真田苓逼到了极致,他就无法再以正常的心态去看待。

是,所有发生的一切不是某个人单方面的错,真田苓她自己也做错了,她有很大的缺陷,一不留神就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他心里明白非常的明白。

可那又如何呢,那她就罪该至死吗?!

工藤新一守在手术室的门前,他看着真田苓被医生抢救,看着真田苓满身是血狼狈至极的样子,看着真田苓从以前健健康康的变成现在这副多走两步就上不来气的样子,又留下诸多后遗症,他又怎么能不恨。

工藤新一恨的咬牙切齿,恨他们为什么偏偏是真田苓的亲人。

真田苓说她自己是欠了他们的,所以才总是心软,不忍,一步退步步退。

可到现在,命都快搭上了,欠的再多也该还清了吧!

阿大更不可能搭话了,他在开放式的厨房里收拾,争取把每一寸都擦的干干净净,滴水不留。

或许是沉默的时间太久,真田明野老半天的工夫才开口道,“你离开家后,瘦了不少。”

真田苓:“应该是苦夏,天太热了,胃口不好。”

真田明野又看向她的小腿,“韧带还没有好吗?这么长时间了要不要换个医生看看。”

真田苓:“快了,医生说恢复的不错,小伤而已不用麻烦换医生了。”

说实话真田明野单独和真田苓说话的次数,寥寥无几,虽然有血缘关系,但毕竟是多年未见的异性长辈,再加上他的工作又忙。

仔细想想的单独见面还是真田苓没有离开的时候,再走廊里跟他说过几句,后来就是鲜血淋漓的罪孽,真田苓的离开,她走的时候他都不知道,还是下班回家之后看到餐桌没人了才意识到。

真田苓离开家之后,过得并不好,这套房子是小弟那是上学时候买的,图的就是离学校近,但是房屋面积很小,也只有一层,客厅和厨房的面积加起来还没有真田苓在家是卧室的面积大。

他来的时候是阿大开的门,真田苓还没醒,他趁机打量了房屋的摆设,都是一些很普通的东西,看桌椅的颜色也不是刚买的,都是留了十几年的旧物。

真田明野不知道该怎么和家里的小辈谈心,也不知道该谈些什么,家里的小辈他稍熟悉的也就只有爱理,但是那孩子被养的太骄纵了些,完全不能和真田苓相提并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