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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义英看到了一朵花。

像是不适应微凉的空气,感受到空气中的凉意就要闭起来缩回去。

轻轻的碰着花瓣,花朵抖动瑟缩,害羞的小花还是敌不过热情的来客,被温柔又强硬不容拒绝的触碰着,渐渐放松,舒展开花瓣。

看到如此景色,自然更是热切。

迫不及待的和花朵打着招呼,怜爱的想要摘花,又体贴的放轻力度,虚虚碰着,试探着。

切实的紧贴着,触碰到,才发现花心是这样柔嫩,还带着露水润泽过后的湿润。

温柔的,缓慢的 ,信徒朝圣般,去探访花朵深处的诱人美景。

开在深山深处,未被人探寻到的地方,未被采摘欣赏过的小花朵,就这样在热情赤忱又温柔酥麻的对待下颤巍巍绽放开来。

山间还有清泉流过,潺潺水声,偶尔有咕唧啪唧的声音。

*

第二天,林言青在浑身酸疼中醒过来。

阳光从窗外洒过来,是喝醉了但是不会失忆的体质,昨天晚上的记忆一幕幕在脑海里播放,从她喝醉过来缠人,在院子里的一吻,还有她睡着半夜又过来之后的一夜荒唐……

林言青脸通红,动一动身子,酸涩难受得厉害,不过是干净清爽擦洗过一样,再低头,看着白皙的皮肤上殷红的点点痕迹,羞窘得恨不能在地上挖个洞钻进去。

从身边找到了叠得整齐的衣服,迅速换上,做贼心虚一样溜出房间。

在院子里撞到了从外面回来的孟义英。

“有哪里不舒服吗?饿不饿,我在灶房煮了粥。”

“不用。”林言青慌不择路避开他跑到隔壁。

再怎么不愿意面对,林言青的日常还是逃不开卫生室。

特别是楚姥爷加升级为表舅的白行简,两个人一见面再一聊,这有天分又爱学的孩子,一个是在外甥面前要适当表现自己能力,一个是对刚认的小姨夫心怀考量。

白行简母亲比李香远大了八岁,十九结婚生子,楚经世又比李香远小了两岁,现在白行简60岁,楚经世68岁,两个人年纪差的不大,心里隐隐都憋着口气,两位老人只暗地里较着劲,这比的就是谁教的好了。

林言青大年初一也难逃被布置任务。

做好心理建设,安慰自己都是小场面,不慌。

她慌得很。

若无其事在院里捡着药材,尽可能把心神投入进去。

孟义英从屋里出来,知道她不自在,忍着心里满腔柔情也不开口,目光灼灼的盯着。

忍了又忍,还是没忍住。

“言宝,昨天晚上…”

林言青立刻打断他,“叫我林言青就行。”

想到昨晚,也是这道充满磁性的声音,带着情.欲,沙哑着,混着一声声难耐低沉的喘息,一遍遍,“言宝”、“宝宝”、“宝贝”叫个没完。

林言青努力作出并不在意的模样,手上动作不变,冷淡着说,“昨天晚上大家都不清醒,都是成年人,就当没发生过。”

兜头一盆冷水浇下来,十二月寒冷的天里冷得他心凉如冰,一晚上的温存甜蜜,晨起的满心欢喜,像冰面上投下巨石,碎成了一片片。

孟义英含情的眼瞬间暗淡下去,脸色也僵。

“好。”喉咙像堵了棉花,一字一句说,“就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

怎么当作?明明彼此已经做过最亲密的事,那么近,现在却一脸平静说出这样的话,那么远。

真想看看这小没良心的,是不是心是石头做的,心硬如铁吗?

昨天晚上,他一开始也以为是一场梦,醉酒加存心放纵,才……

早上醒来,发现怀里的人触感那么真实。看着她依恋的躺在臂弯里,那么娇,那么媚,是他贪婪,他承认他是个无耻小人,在慌张过后涌上来的是惊喜,还有昨天晚上,他真的没发现一点不对吗?像饥饿的人窥伺许久的美食放在面前,不论后果如何,那一刻的渴望和占有欲,他没办法。

在心爱的女人面前,他做不到也不想当正人君子。

他一直设想,做过那么亲密的事情,今天他们起来,娇羞的,带怯的,两情相悦的,他们会谈婚论嫁,他日后会待心尖尖上的人如珠似宝。

只是没有想到,她心里是这样打算的。

竟然都只是他一个人的一厢情愿。

孟义英恨她的无情,却没有办法。

沉沉的、恶狠狠、专注的盯着她的身影。

视线像要把她灼一个洞出来。林言青感受到了。

“这是昨天晚上后来喝的酒?是什么酒,有什么作用?”孟义英看着林言青摆弄架子上的药酒,一眼看到了熟悉的小瓶子,没话找话问,不然怎么办,真恨不得把这没良心的按在怀里打屁.股,还要凑上去装作没事,就如她所想,让这件事过去。

“龟灵酒,固本培元补肾的。”林言青低头摆放,尽量让自己忘掉昨天的记忆,平常心。

“给我看看。”孟义英伸出手,果然昨天晚上也有这酒的作用作祟。

林言青闻言递给他一瓶,两人手交接那一刻,手指头不经意碰到一起,林言青条件反射一般手缩回去。

“啪。”

酒瓶子摔在地上,褐色液体流了一地,玻璃渣子飞溅。

“抱歉,没拿稳。”林言青拿扫帚过来扫,孟义英伸手想接过来帮忙,被她不经意闪身避开,“不用,一下就收拾好了,你先坐。”

孟义英气笑了。

不说话也不走远,就站在不远处,看着她低着头收拾,要拿个什么东西经过,缩肩膀侧身快步走远,恨不得离他八丈远。

那为什么没拿稳,摔碎酒瓶也不言而喻了。

这就是当作什么都没发生过,然后避他如蛇蝎?

孟义英起身向她的方向走,林言青余光扫到装作要去拿东西就想出门,被大步过来的男人挡住前路。

孟义英一步步走近,逼得她退无可退,“你这是要和我划清界限吗?”

此时才褪去了一贯在林言青面前的温和,眉眼沉沉,气势逼人。

语气强势,动作却温柔。

孟义英克制着,拉上那一截赛雪皓腕,把她的手放在他胸膛。

“我的心意你是知道的,对不对?”

“不要这么残忍,可以吗?”

孟义英高大的身子为了迁就林言青,弯着腰,低着头,一手握着她的手腕,眼框微红,像守护珍宝的骑士为珍宝的绚烂所迷惑,低下头请求珍宝的主人不吝赐予。

林言青不习惯他像大狗狗一样委屈的模样,忙把自己手从中挣脱出来,手下的胸膛跳跃起伏着,隔着衣裳还能感受到要喷薄而出的肌肉触感,大掌粗糙、有力,恍惚中好像想到昨天也是,蒲扇一样的大手,用力握着她的腰。

孟义英看着小手像滑溜的小鱼一样从手中溜走,胸前空空,心里好像也被带走了一块,空洞洞凉飕飕吹着风。

非要这么绝情吗?早知如此……知道会这样,他也不后悔。

他爱她,想要她,欲望没法隐藏。真的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情形吗?想到了,只是也顾不上了。

像孤注一掷的赌徒,在担心受怕中终究要迎来对他的审判。